“明史中大淮安”之驸马都尉黄琛与淮安驸马巷(下)

本回拉拉藤要结束驸马黄琛的故事了。从常理看,黄琛在《明史》中并没有太多笔墨,担任淮安卫指挥使的时间也不长,但与淮安的关联度却远甚于淮安侯华云龙等人。关键就是其死后,留下了今人熟知的驸马巷。拉拉藤估摸,全国各地应有不少驸马巷,但这巷能不能出名,不仅在于曾经居住过的驸马,还在于能不能再出大鸾(淮安人都懂)。让我们来看看这个淮安驸马巷的来历吧。

正文前先纠正前面的几处错误,拉拉藤居然把黄驸马生卒年搞错了,看来还是研究不深,偏信了网络上的一些资料。这里又查找了《明太祖实录》,在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一百七十五中,详细记录了黄驸马的生平。洪武十八年九月壬申,即1385年农历九月(拉拉藤注,实在是推算不出“壬申”是哪一天,大概是在九月下旬),黄驸马去世了,终年49岁。

据此推算,黄驸马出生于1336年。进一步推算,黄驸马是在27岁左右娶了后来的庆阳公主;32岁获封镇国上将军驸马都尉并兼任兼明州卫指挥,很快就改任淮安卫指挥使;34岁左右改名为黄琛;35岁获封子孙世袭指挥使;45岁提拔为中都正留守并授骠骑将军;49岁病死在凤阳。

黄驸马去世后,朱元璋“为之悼惜”,赐葬在凤阳白塔之原(拉拉藤注:在今天安徽省蚌埠市长淮镇东新河村),并提拔黄琛和庆阳公主的一个儿子黄铉担任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随后很多年,庆阳公主和黄琛的子孙,史书都没有太多记载。到了天启年间(1621- 1627年),有个九世孙名叫黄周,是一位孝子,曾募修湖心寺,并有义举,淮安知府宋统殷曾经上表朝廷,旌表其门。不过,这民间更多是留下了驸马巷和驸马巷里的好玩故事。

(黄琛墓位置,图中红色标志处。拉拉藤截自百度地图。从地图上可以看出,黄琛墓在淮河南岸,再往南便是凤阳县,地图上还标注有中都大道、老城埂、留守司等老地名,隐约见到当初中都的模样)

据不知来源的史料和人民群众认同的说法,明惠帝朱允炆继位后,于建文二年即1400年,专门在淮安望仙巷内钦赐一块地方,为他建了一座黄驸马祠,世代享祭。有了皇帝的敕建,地方官吏趋炎附势,随之把望仙巷改名为驸马巷,一直沿用到今天。而这望仙巷还有个好玩故事,拉拉藤顺便引用下:

“相传宋徽宗宣和年间,有一位名叫孙卖鱼的处士(文末有彩蛋),他别号尘隐,住在这条巷内的一座小桥旁。孙卖鱼满腹经纶,才华出众,而且乐善好施。后来有人向宋朝皇帝奏明了他的才德,宋徽宗就召他为官。孙卖鱼坚持不肯,而地方民众遇有难事,他却能挺身而出,为民众排忧解难,因此人们都很崇敬他、爱戴他。孙处士一直活到一百多岁,无疾而终。出殡那天,人们出于对他的敬爱,前呼后拥,当灵柩抬至巷内一座小桥上时,孙卖鱼突然冉冉升起,人们望着他脚踩瑞云,乐呵呵地升天而去。送殡的人都非常惊异,认为这是尘隐善事做多了,得道成仙了。从此,那座无名的小桥就被叫着望仙桥,巷名也就叫望仙巷”。后来,淮安地方民众出于对孙卖鱼的思念,常到小桥上望天祷告,等他显灵保佑,所以望仙桥也叫等仙桥。

(图片来源淮安区网的网友,昔日的望仙桥,今日的红板桥,传奇依旧,沧桑依旧。桥下即为昔日的文渠,拉拉藤注。)

《西游记》作者吴承恩的诗文集中有一首套曲《南昌·一枝花·寿丁忍庵七十》:“唐时万柳池,晋代烧丹灶,刘朝招隐地,宋室等仙桥。城压金鳌,最好是淮阴道,引黄河一水遥。爱你个天生地来上神仙,住居在画不就人间蓬岛。”这首词中出现的几个地名都是淮安名胜的古迹,“万柳池”在城西南,“烧丹灶”在钵池山,“招隐地”在河下,“等仙桥”就在驸马巷内。

(吴承恩像)

在驸马巷,民间还有一则好玩故事:“相传朱元璋一个儿子,因怀疑其姐夫(即驸马黄琛)所言家乡人们出口成章之事,特来驸马故乡(淮安)考察。一天,他外出散步后匆匆返回驸马底邸,问驸马:姊丈曾言贵府南有文庙,北有文楼,东有文渠,西有文通塔,鼓吹此地人们满腹文采,男女老幼皆会吟诗作对。今日我在西城根指塔为题,吟出一联“一塔巍巍七层八角四方”,请路人对出下联,连问数人,个个无言以对,只是举手摇摇而过。岂不笑煞人也。驸马听罢,眉毛一掀哈哈大笑,说道:贤内弟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路人已经出了下联,你居然还蒙在鼓里,岂不怪哉?你出的上联是:一塔巍巍七层八角四方,他们的下联是:孤掌摇遥五指三长两短。这不是一付绝妙的对联嘛!皇子闹了个面红耳赤,终于对淮安佩服得五体投地”。

(位于淮安的清江文庙)

至此黄驸马的故事大致叨完了。再说说这庆阳公主,被自己侄子朱允炆降为了庆成郡主。《明史》两处记载了庆成郡主在靖难之役中担任斡旋、调和人的角色。假使庆阳公主与黄驸马年龄相仿的话,彼时(1402年)庆成郡主已经守寡17年,年约66岁左右的老太太了,相比较42岁的堂弟朱棣,确实还能卖点“老脸”。

明史从建文帝朱允炆角度记载:“甲辰,遣庆成郡主如燕师,议割地罢兵”;从明成祖朱棣角度记载:“天子遣庆成郡主至军中,许割地以和,不听。”不同立场和角度阐述了同一件事:庆成郡主奔走于侄子和堂弟,皇帝与燕王,天子与臣子之间,商量着割地求饶、南北分治的和平方案,然而半壁江山怎么会让朱棣罢兵呢?结果,我们都知道了。

关于黄驸马和驸马巷的故事就叨这么多了。接下来,拉拉藤又会叨叨大明朝中哪些与淮安有关的好玩故事呢?敬请期待。

彩蛋宋代稗史记录了徽宗时候关于孙卖鱼的故事

楚州有卖鱼人孙姓,颇知人灾祸,时呼孙卖鱼。上皇(徽宗逊位南逃回京后的称谓)闻之,宣至京师,馆于宝箓宫道院。一日怀蒸饼一枚,坐一小殿。时日高,拜跪既久,上觉渐馁,孙见之,即出怀间蒸饼,云:“可以点心。”上虽讶其异,然未肯接,孙云:“后来此亦难得食也。”时莫悟其言,明年遂有沙漠之行(《鸡肋编》宋代 庄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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