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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爱在失忆的日子（86）痴心绝对
杰哥和顾羽肩并肩坐在床沿上，两人都侧着脸，凝视着对方。他俩同时在心底掂量着自己在彼此心目中的位置和分量。
他觉得，她是爱他的，但却没有把整颗心给他。她却估量不到，自己在他的心里究竟排到第几。她尽量不去想这个让她心累的问题，可是都这么亲密的关系了，又怎能避开这个问题不想呢？
“几点钟的飞机？”杰哥迅速刷着屏，几秒钟后，将手机塞进了衣兜里。他侧着脸，望着顾羽的眼睛，深情款款。
“下午五点十分。”顾羽心事重重。
“还有大把时间，我们一会儿去下面喝个早茶。”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他用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小蛮腰，示意她再坐一会儿。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在临别前要用他的柔情网住她。他的眼神对女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可她没有看他的眼晴，只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闭上眼睛，想着心事。
顾羽的脑海里波涛汹涌，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烦心事，一桩桩向她涌来。一想起妈妈还病着，儿子已快半年没见过她了，程东鹏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杨凯的病情可有好转？
顾羽自从和婷婷合住在同一屋檐下，还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昨天晚上原打算吃个饭，就回去的。结果却醉得不省人事，也没跟婷婷打个招呼。
这些爱她的人，也许正在牵挂着她，而她却在这儿风花雪月，独自偷欢。顾羽越想越惭愧。
她心神不宁，烦燥不安起来。身体上得到的那点欢愉，很快就被心理上承受的压力给秒杀了。
“想什么呢？多愁善感的。”杰哥掰开顾羽的手掌。他有些好奇，她的两只手居然都是少见的川字掌纹。
“想好爱好爱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很爱很爱我，彼此不离不弃。每天早上，一睁开眼晴就能看见他，然后去为他煮早餐。”她自言自语，好像在说梦话。
“哈哈哈，想煮早餐给我吃呀！有机会的，有机会的。”他笑着拍起了大腿。
“又没说想煮给你吃……”顾羽欲语还休。她背好包包，坐直了身子，望着门口。
两人同时站起身来。
“哈哈哈，我现在都饿了呢！还真想尝尝你的手艺。等你回来，煮给我吃哈。走吧，我们下去吧。”杰哥套上休闭外套，整了整皮带。
两人都被彼此的话挠得心里痒痒的。顾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杰哥乐呵着，笑得阳光灿烂。顾羽被他的笑容传染了，也抿嘴轻笑。她给婷婷发了条微信，报着平安。
他俩一同来到三楼茶点餐厅。大厅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服务员礼貌周到，告诉他们说十八号位的客人就要走了，让他们稍等一下。要不然，还有两个小房间空着。
正说着，有人拉着嗓子在大厅中间喊杰哥。顾羽寻声望去，有俩个靓仔在人群中正向杰哥招手，大概是看他找不着位子，想叫他过去搭台坐。
“跑这么远都能碰到熟人。”顾羽小声嘟哝着。
“哪儿没有熟人呀，现在出来玩得少了，以前走哪儿都是朋友一大堆。”杰哥有些得意，想过去跟那个两个靓仔打招呼。
杰哥向大厅中间走去，顾羽有点不想过去，但为了显得随和，也只好跟在杰哥的后面，向人堆里走去。
“杰哥，坐，坐。”
“嫂子，坐，坐。”
穿360运动装的瘦长脸靓仔站了起来，客气地招呼着杰哥和顾羽。另一个带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的矮胖墩，给杰哥递了根烟。他色眯眯地望了一眼顾羽，然后又跟杰哥寒暄起来。
“杰哥，什么时候又结婚了呀！”矮胖子将一瓶白酒挪到桌子中间。
“刚刚，哈哈哈……”杰哥打着哈哈。
“明白，明白。”矮胖子奸笑着，又瞟了一眼顾羽。
顾羽脸色骤变，气不打一处来，她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把目光瞅向别处。杰哥伸手拉顾羽坐下，可顾羽却矗着不坐。
杰哥和那俩个家伙喝了两杯，便拉着顾羽走向门口。他向服务员要了小房间，安顿顾羽坐下。
“呦！干嘛，又吊着个脸。”杰哥烫洗着碗筷。
“你一年要结多少次婚？”顾羽柳眉紧皱。
“你怎么这么小气，一句玩笑话也当真。”杰哥笑着，帮顾羽烫洗着餐具。
“我都把自己一丝不挂地送给了你，我还小气了。哦！真可笑。我在你嘴里也只是一句玩笑。”顾羽板着脸，靠在椅背上一动也不动。
“好了，别跟我较劲了，我今天心情不错，别破坏了气氛。笑笑，以后我努力提高说话水平。”他往顾羽杯里倒着茶水，用笑容赔着不是。
顾羽生着闷气，坐着一动也不动。杰哥握着她的手，用大拇指在她的手心里挠着。她还是没有笑容，呶着嘴，轻声叹了口气。
顾羽心情不佳，望着这些红红绿绿，叫不出名字的早点，胃口全无。她胡乱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杰哥自娱自乐地夸着这个好吃，那个好吃，顾羽却一直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坐在车上，顾羽仍然闷闷不乐，她不知道杰哥明天将要和谁去结婚，后天他又要和谁去结婚。唉！那都是他的事，何必那么在意呢？顾羽把头扭向窗边 ，望着窗外，那些迅速倒退的萧索风景，更是让她伤感。她的心里很是凄凉，仿佛自己一下子也成了过去式。
杰哥看顾羽脸色不对，连着讲了好几个笑话想逗她笑。他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顾羽却依然面不改色。他又把音乐打开，想使气氛变得融洽和浪漫。十二点半钟，小车驶到了顾羽住所楼下。
“你休息一下，三点钟我再来接你。”杰哥摸了摸顾羽的秀发，用眼神传递着爱意。
“嗯。”顾羽从他的手中抽出她的小手，伤感地望了他一眼，便低头下了车，连一句“谢谢”和“再见”也没说。
婷婷正在做午饭，她大概是猜到顾羽已经和杰哥在一起了。虽然她的心里很难过，但表面上却表现得若无其事。她也不想过问顾羽的开心事，看见顾羽一脸不悦，还以为她是故意扮深沉，也没有多问细节。
婷婷端着饭菜，放在茶几上，打开电视。她让顾羽一起吃，顾羽端了杯水，拿了双筷子，吃了几口酸辢土豆丝，夸赞着婷婷的厨艺。
“你有没有问杰哥认不认识那些人，快点想办法帮我们把店重新营业起来。这样一天天耗下去，可都是钱呀。”婷婷边吃边说，窥探着顾羽的眼神。
“我提了一下，他还让我干脆把美容院关了。”顾羽放下筷子，无奈地望着婷婷。
“他不想帮你，你就跟他发脾气，跟他摊牌。他出来混这么久了，肯定认识一些人的。”婷婷鼓着腮帮子，边嚼边说。
顾羽惊讶地望着婷婷，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还真是小瞧婷婷了。她朝婷婷笑了笑，她能理解婷婷着急的心情。这些激动的话语倒是让她觉得婷婷越发可爱起来。
她俩又寒暄了几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接着，顾羽便回房间整理东西去了。
下午两点五十分，杰哥已经提前来到顾羽楼下。顾羽一接到电话，拎着个小皮箱，肩上斜挎着小皮包包，咚咚咚地下楼了。
一路上顾羽都在思量着，怎么把婷婷交待她的话，好好表述给杰哥。
小车行驶到到一个岔路口，杰哥把车停在一个幽静的小路边，路边开着红红黄黄的花朵，在风中摇摇晃晃。田里是一大片香蕉园，远处是园丁培植的各种苗圃。造型怪异的树桩，高高矮矮，错落有致。路的另一边是一池碧绿的湖水，荷叶虽然残败，但湖水清冽，夕阳下波光粼粼。此处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园。
月光女神那优美的歌声，让人恨不得多生出几个小耳朵来。顾羽已沉醉在《斯卡保罗集市》的醉人旋律中。杰哥那深情的目光正伴着音乐，一浪接一浪地向顾羽涌来。
杰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手饰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做工精良的多切面钻戒。这闪闪发光的东西被他放在了顾羽的手心里。
“这个应该很贵吧？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哪来的钱整日这么铺张消费？”顾羽惊讶地望着杰哥。
“民间借贷，江湖救急。除了你，谁从我这里拿走一百块，都得给我付利息。”杰哥一本正经，目光柔和，一点不像个恶人。
“呃！放高利贷的，你不要吓唬我。”顾羽怔住了，拿着戒指的手微微颤抖着。
“看把你吓得，我又不是做什么犯法的的事，我都是按明文规章来办事。”杰哥朝顾羽发愣的小脸吹了一口热气。
耳边又传来动人的旋律。窗户被打开半边，小风吹得顾羽透心凉，她目光迷离，眼神凄楚。
……
不要有接缝，不去用针线
他会成为我的挚爱
告诉他：请他为我找一块栖息地
在那青草芳菲，鲜花葳蕤的地方
座落在悠长的海岸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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