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想,当初,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沙漏》。它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荡气回肠的情节,而我却甘之如饴耐心的读着。在饶雪漫温润平实的笔触里渐渐迷失了自己,一点一点将自己代入,为她们感动着,心悸着,哭着,笑着。仿佛看着我的青春我的故事在那红风筝上被放逐,我喜欢这些人儿,或许没有理由地,只是单纯的喜欢。
每当午夜,我总爱看窗外的月光铺满一地银白。醒醒该是缩在她的阁楼里穿着大红拖鞋,风从窗口灌入,吹得窗幔高高飞起。我心疼这个女孩,非常。她说:“将自己混迹于人群,装做天真无邪,装做兴高采烈,是我与生俱来的本事。”有人能想象读到这句话时,我的悲伤是如何像潮水汹涌而至,挥之不去。十七岁的本该明媚阳光的女孩心里藏着那么多的伤那么多的痛,偏生固执着藏着不让人看,任谁也不行。间接性厌食暴食综合症,因为莫醒醒,我了解了这个词,可怕又令人颤栗。难以想象那具弱小的身体里蕴藏着怎样惊人的力量,可以两三天甚至一个礼拜不进食,可以一次性吃完一箱方便面仍是不够。可以喝水喝到肚子胀大得站也站不起仍觉得饥饿,可以吃完之后立刻呕吐到腥红的血溢出。那么可怕,那么痛苦。
可是,我们仍旧要感谢命运。上帝本就是公平的,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醒醒又是多么幸运,遇见米砂,那个勇敢阳光敢爱敢恨自由的女孩。她是她的阳光,是她的整个世界。“我不知道你以前受过什么委屈,也不管现在的你正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莫醒醒,以后我们永远是一起的。”我似乎看到那个坚强的女孩拥着犯病的醒醒郑重地宣誓,目光里满是坚毅。醒醒,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说的永远又能是多远呢?”如若连你自己也怀疑,那谁给你坚强的勇气?相信她吧,尽管又阳光照耀的地方都会有阴影。但是把手交给她,她会领着你一步一步走出阴影,沐浴阳光。因为那是米砂,你全身心地喜欢着的米砂。
还记得那个沙漏么?那是米砂心底的柔软,她把它送给了醒醒,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给她看。那个阳光美好的公主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小伤痛,有着自己敏感的属地,她解剖了自己,在醒醒面前,完整地全部地仔仔细细地解剖。
还记得那个病伤的午后么?你发病疯狂咀嚼生肉糜时,那个被惊吓住的公主,那个信誓旦旦对你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孩。无论何时何地,你悲伤时,她总是在,从未离开过,或许你不知道,为了让你有胃口吃东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那个暑假疯狂地学习烹饪,多年后的米砂那让人叹为观止的厨艺起因竟是你,知道这点,你会不会温柔地笑,没有杂质。
我总是感动于在兵荒马乱的青春里两颗惺惺相惜的心,那么纯粹美好的友情。在遇到亲情与爱情的阻挡,仍旧义无反顾彼此牵挂着。我很惊讶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女孩为何能为对方做到这地步。当然,我得承认,我很羡慕,羡慕她们有彼此的疼爱与关心,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我,我还有你,我知道,你一直都会在,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呢?原谅我,我暂时还想不到。
每个美好的故事里总有一个温柔的王子。他叫路理,才华横溢却贫穷的王子,他背负着醒醒的人生,愧疚也好,报恩也罢,他都要时时刻刻陪着她,因着她的母亲为救他而丧命,他愿把一生赔给她。可命运却在这时打了个转,将他们推向万劫不复。那个优秀美丽的米砂闯进了他的生命,毫无预兆。我感谢他温暖了那两个女孩单薄的青春,也感谢他以他的方式守护着她们。可能学文科的女生都会有颗敏感细腻的心,总是为他们的故事而悄悄感动。不管是守护,还是被守护,他们都是幸福的,毫无疑问。
想起米砾,那个不可一世骄傲的男孩,尽管蒋蓝那样虚伪那样残热,他也在拼命守护心里的美好,忍受着米砂一次次痛骂,一次次鄙夷; 欣赏蒙小妍,那个胖嘟嘟可爱的女孩,一笑便弯了眉眼的纯净的灵魂;想起蒋蓝,那个疯狂虚荣的贫寒女孩,以着那样难堪放荡的品行掩饰脆弱柔软的内心,一个劲地追逐着心中的美,不曾放弃,哪怕遍体鳞伤;至于阿布,那个打架闹事绝不低头的“坏”孩子,狂妄不过是他的“掩人耳目”,内心的“真实”他藏得很好,放不下的他始终挂在心上,如此安好。
这样的《沙漏》,这样的他们,叫我如何不欣赏喜欢。尽管世事并不如意,尽管岁月洪流冲散带走了什么,尽管有着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可多年后当莫醒醒与米砂重逢时的那个拥抱,那些泪水,那隔着门的细微的说话声,我想,什么都已不重要了。当千帆过尽,我们还没有遗失彼此,多好。虽然我自私地祈求着完美的结局,可这些不够完美的完美还是深深的吸引着我,让我心疼地喜爱着。
就这么突然地想起你,我知道我也该感谢命运,正如醒醒和米砂的相守相知,我想我们也是如此。过往的时光想走马灯般倏忽而过,我努力仔细地回想过,这世上我只把自己认真地剖给你看过,毫无保留地。没有人看过我的文字,没有人了解过我的心思,没有人懂我的扭曲,因为我藏得很好,一丝不露。可是奇怪,我在你面前很快败下阵来。所有的云淡风轻,所谓的没心没肺,我通通丢在风里。我把真实的我暴露给你看,好像是因为信任。
我不清楚你哪点吸引我,我只知道我的认定便是一生,多庆幸,你能与我相知,共同走过残忍的高三,那些挥之不去的日子里有相互依偎的肩膀,彼此鼓励的话语,肆无忌惮的泪水和疯狂的笑声。现在想起来,我竟有些伤感,北京和安徽,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奇迹般的阻隔着我们,我承认,我很长时间地思念着你,也很自私地希望你在时刻陪在我身边,虽然我知道一切都是奢望。尽管有时我们也会争吵,闹得不可开交,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因为我知道,你一直都会在,因为相信,所以放心。
我在等着天亮起来,莫醒醒是米砂的天,而你是我的天。或许我的说法有些过于矫情,不过没关系,我只是希望表达你于我的重要性,仅此而已。虽然我知道即便不说,你也能懂,可原谅我偶尔这般任性的孩子气。我期待我们拥有如她们深厚的情谊,认识你,了解你,我很欢喜,你亦很欢喜,如此便好。
送给你的白色沙漏 是一个关于成长的礼物 如果能给你爱和感动 我是多么的幸福 我有过很多的朋友 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懂我 是你给我最倔强的勇气 青春才开出绚烂的花朵 沙漏的爱 反反复复 像一首不知疲倦的歌 哼唱着你 美丽的名字 和我们不为人知的痛
这是属于她们的故事,而我正努力谱写属于我们的故事。
我在等着天亮起来,而你是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