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烧烤模式不知道要延续到什么时候。太不喜欢夏天了,外面世界的精彩在炙热的太阳下,失去了诱惑我的力量。
今天周一,阿姨来清洁的日子。一早我要去给我爸预约胃镜的时间。他的体检报告这一项检查数据不是很好,胃癌筛选分值比去年要高。有些心慌,但无法和家人分享,生怕有些惶恐一旦说出口,就会被听见。
出门之前,没把家里的空调关了。去年、前年,我上班不在家的时候,不会想着把空调开着。如今我都无法想象,这样38、39度的高温里,阿姨是怎样挥汗如雨地在楼上楼下搞卫生。没有中暑,真是幸运了。今年在家时间多了,过去的7月,阿姨临走都要说声谢谢,别人家一般不会想着照顾到阿姨的感受。
我要开车先去爸妈那里拿上我爸的病历卡和心电图、验血的报告单。即使是上午八点,太阳也明晃晃地在树梢间闪着白光,在路面上荡漾开来。路上行人几乎不见,都躲在四轮的车子里沉默地来来去去。太热,连车都懒得搭话。哎,交警们太辛苦了。
接上我小姨,她也要去预约彩超胃镜,不知道和我给我爸预约的胃镜有什么区别。我毛躁的毛病又犯了。上周五帮小姨在手机上预约挂号,今天去付费,才发现原来预约的是3号,而不是5号。是眼睛老花了没看清楚吗,怎么也没想到最终确认一下呢?
还好医院的人不多。就是周一医院停车位的紧张有些出于意料,不要说本院的停车场早已没有空位,连对面广场的地下停车场的队伍都排了好久。
医院出来,就到午饭时间了。爸妈家附近的停车场没有一点遮蔽太阳的位置,把车停在太阳下炙烤,想想都很恐怖。还好这段时间俩老倒是乖乖听话,没有吝啬那点电费,空调倒是一直开着。
《大帝姬》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长了,而我看小说,以前肯定是一气呵成。学生时代,宿舍熄了灯,都要在被窝里打着手电一定要把手头的小说看完。
昨天看到青霞先生死了,在薛青的视线里,这个清矍的大儒,从醉仙楼纵深一跃,衣袂翩飞,用生命向这个少年发出警报。我就知道,这以后,薛青,不管前世今生,她终究被世事时情推搡着,心境和目标都将不一样了。
少年成长,很多时候是发生在一刹那的。虽然青霞先生与薛青并不亲近,就像薛青一定要搞清楚的那样,到底是青霞先生知道来龙去脉后做出的选择还是青霞先生只看到被蒙蔽的事实后被逼的选择,那是不一样的。人都有选择权,也尊重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但不能是被别人牵引着,成就了别人所谓的“大义”。更何况,青霞先生确实是为了保护薛青而去死的。
人情,是薛青最不喜欢欠的。
今天终于看到帝姬归位了,剧情却反转成薛青只是个棋子,真帝姬实被一个大奸臣置换了,奸臣眨眼翻身成了功臣,奸臣之女竟是真帝姬,薛青,以及当初救她于黄沙道大火的五蠹军的人,都成了尴尬的笑话。棋子非但没有被感激被愧疚,反而被防遏制被追杀,怎么甘心,怎服?
所幸脑子里尚存了清明,提醒我不能长久耽于手机网文。
理理我横躺侧卧后乱糟糟的头发,这个长度的头发最是讨厌,只能胡乱扎成两个短毛刷一样的小小辨。以前还嘲笑妹妹,一把年纪,扎两个刷子。现在镜子里晃晃头,嗯,很适合夏天啊,凉爽就得了呗,反正不用出去见人。
继续杨素秋的《世上为什么要有图书馆》,正好看见下面这段:
晚上10点多我服了半粒,有了困意就钻进被子。半夜睁开眼睛看表,凌晨3点。回忆这一眠,一片死寂,黑色无声,平滑如镜,没有任何进入和出来的痕迹,更不要说梦境了。这不像真实的睡眠,像是那几个小时的时间被delete键删除,我被掐掉温度和呼吸,又一键复活。这种感觉如同赛博朋克,血肉的感觉被机器化。我再也不想要这样的睡眠。
——杨素秋《世上为什么还有图书馆》
就想起先生苦于失眠久矣。
曾经好过一段时间,很是莫名,忽然就好了,恍如某个瞬间打破了巫婆的咒语,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让他欣喜异常。
那一次,我把它归功于说走就走、抛开工作烦忧的压力,的一场旅游。看山看水看风景,忘却人间烦恼。
这一次却来势汹汹。什么思诺思、黛力新、扎针神经阻滞,全没用。失眠、焦躁,是个无数次循环的恶魔,摆脱不了。谁都知道安眠药多吃不好,比起彻夜无眠的痛苦,那还是宁愿吃药。
即使安眠药对先生的疗效启动很慢,慢到我一直在质疑二三个小时后陷入“昏睡”到底是药效还是自然入睡,可先生还是对药物产生了依赖。这样的心理暗示很恐怖。可我无能无力。
杨素秋还是幸运,她可以选择“再也不想要这样的睡眠”,哎,还有许多人“这样的睡眠”都是求之盼之的事情啊。
周日老同事们聚餐,某先生说起自己的症状和先生如出一辙,但他竟然在某个乡镇卫生服务中心的某个中医那里,吃了一个月中药,好了。
要来了医生信息,打算明天也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