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四十多,卧室里光线依旧暗淡。打开窗,一阵凉意扑面而来。葡萄叶有的已经转黄,有的已经飘落,裸露的盘曲嶙峋的藤蔓,更显几分突兀。两棵苹果树比肩而立,南边那棵是老树,前年挂果太多又疏于修剪,导致头年颗粒无收,今年也只稀稀疏疏结了几个苹果。北边这棵原本也是一棵老树,几年前被狂风暴雨撼动了根基,枯萎而死,后来在砍掉的根部生出新芽,逐年长粗长壮,开始结果,但一直没能重现昔日的辉煌。树叶失了水分的濡养少了光泽少了弹性少了绰约的风姿,倒是那些攀附缠绕在枝头的牵牛花绽开紫色的小喇叭抢尽了风头。
简单的拉伸拍打,做了一遍八段锦,待急雨停歇,出门上班。
今天的早餐依然很合我的胃口,拍给妹妹和女儿分享,这似乎成了我进餐前必不可少的仪式。与爱的人分享是快乐的,幸福的。
回到办公室,煮水,润笔。然后发放增订书目,下楼找领导,共同填报一份调研问卷,存档。琴声清澈如天籁之音,临了两页字仍觉意犹未尽。听了一堂课,又多了一份收获。抄写党员笔记并上交。
11.40下楼去菜市场买了一把韭菜直奔妹妹家。据说昨晚再有一张煎饼盒子外甥也能吃了,后悔自己昨天贪嘴,虽然那是张开口笑。好在煎饼还有,今天弥补一下,动动手的事。
午饭也是为我量身定制的,有我最爱的苞米茬子粥,土豆拌茄子和小葱。三姨也吃惯了粗茶淡饭,喜欢这样的饭菜。
其实每次回三姨家,我也是这样的饭菜吃得最香,吃得最饱。吃不够老家的大豆腐,二姨三姨家现掰的苞米,现挖的土豆和紫皮蒜,现摘得窝瓜,黄瓜,丝瓜,苦瓜,辣椒,茄子,豆角,洋柿子,现掐的大葱叶,紫苏叶……我常常想,我们要是能一起,去想去的地方,看想看的人,吃想吃的东西,那该多好。
边吃边聊,收拾完已经过了午睡时间,那就不睡了,放下所有的执念,一切顺其自然。
和了点半烫面,准备给三姨烙锅贴。面饧上,把煎饼一分为四裁剪出来,准备烙盒子用。
然后我坐在地板上,一边和三姨唠嗑,一边择韭菜。三姨突然提到了《寿世保元》,我很是一惊,这是龚廷贤先生晚年的医学巨著,我也是新近才有幸知道,三姨竟然知道。从三姨的回忆中,我又进一步知道了一些关于祖辈的信息。原来太姥爷是当地有名的老中医,会看风水,看阴阳宅,会算命,三姨说太姥爷手书的药方医书一柜子一柜子,wg 时期绝大部分都被毁掉了,残留的几本被一些心机者以借之名据为己有,多次索要拒不归还。家学失传,真的令人痛心疾首。不过事已至此,罢了罢了。
韭菜择洗干净,拌好馅料,我揉面下剂擀皮,妹妹包,包出一锅我就烙。一共烙了两锅锅贴,五个盒子。再拌个肉丝苦苣,就着中午的苞米茬子粥,还有看上去比较体面却上顿热下顿热受尽冷落的鱼和肉,简单的晚餐依旧吃得尽兴。
回来时感觉起风了,长衣长裤形同虚设。这几日接连的雨过后,气温确实在下降,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啊。告诉妹妹晚上接外甥多穿点,虽说春捂秋冻,但适度最重要。
今天有点累,提前泡脚提前码字提前睡觉。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