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一个公鸡形状的储钱罐,里面放满了爸爸妈妈给我的零花钱。“用之用之有度”是妈妈一直灌输给我的用钱理念,她希望我能做一个对金钱使用有规划的人。
小时候没有太多欲望,对金钱的概念甚是淡薄,我除了拿钱去买喜欢的纸笔本子外,就是买买泡泡糖和雪糕,没有太多花钱的机会。直到上了小学,我遇见了路边摊。
随着身上的肉越来越多,罐子里的也一点点变少。每当面对“钱的去向”这种问题时,买笔买本子等理由自然是信手拈来,想想我从小就有做假账的天赋啊。
光顾路边摊的时间没有限制,只是我私以为宵夜是路边摊最适合的存在。
宵夜,同音消夜,顾名思义消磨深夜。夜晚寂静而漫长。人在黑暗中独处的时候,总是希望通过食物来慰藉自己。咀嚼是个好动作,它会让我们暂时忘记内心深处的孤独。
我不是一个习惯吃宵夜的人,不是不喜欢,而是怕消化不良难以入睡,以及,长胖。再加上“肠胃炎”的禁令,所以尽管热爱着“路边摊文化”,但也只能在白天时偶尔消受。过去为数不多在街边吃宵夜的经历都有其独特之处,令我记忆犹新。
有一年国庆假期,院子里几家人商量着一同自驾游,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有做太多旅游攻略的我们就这么贸贸然地将车向江西龙南方向开去。沿着路旁的旅游指引向传说中的小岛开去,我们向山中不断深入。山路弯弯绕绕,我们在半路上迷了路。
约莫是第二天的凌晨,我们一行人终于开出了深山,来到闹市区。经历了“冒险”的我们不约而同的感到饥饿,便顺势在搭着棚的大排档坐下。炒牛河三丝炒面是必不可少的,烧鸡翅五花肉也点起来,
还有一次令我难忘的“路边摊”经历,与夏日海边温柔的海风息息相关。
初三那年的冬天,我跟同桌圆圆留校自己到晚上七点,所有人都走了就剩我们。每天出校门的时候天都黑了。校门对面有一档卖手抓饼的摊。
牛肉培根加番茄酱 芝士培根黑椒
冷冷的天 热热的饼 胖胖的我
推着小车卖牛杂的小贩、铁板上冒出“滋啦啦”热气的烧烤摊、涮着各种道不出名字的酱料的香肠、用香精
色素勾兑的五颜六色的奶茶、五毛钱一包的干脆面、各式各样的辣条……很不健康,却很好吃。
因从小戒口颇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对冒着浓浓烟味儿的烧烤摊们望而却步,闻着烤肉烤土豆的香气心生馋念,却忌惮于那泛着油光和黑红的辣酱。
但人总是要克服自己内心的障碍,迈出身体上的那一步。
我第一次吃路边的烧烤摊,本已经坐上院子里的大巴的我,想趁着还有一个小朋友没来的空档,会会我那涮着麻辣香油的“朋友”。
“阿姨,要一串烤牛肉和一串葱。”
焦急地等待着肉在油亮亮的烧烤架上慢慢变色,突然大巴开始发动,原来是最后一名小朋友已经来了。
“阿姨快点可以吗!再快一点!”
“我知道啦!再快也要熟了才可以吃啊!”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阿姨把烤串儿用最快的速度烤熟给我。一路狂奔向即将发动的大巴车,手里紧握着热辣辣的烤串儿。
如今回想起来诚然有点后怕,当时的烤牛肉多半是半生不熟的,小贩们的卫生状况也绝对没有保障,说话的口水和灰尘相互交融洒在食物上,将它们吃落肚中居然也没有出现不适的反应,也算是幸运了吧。
几年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城管在我市举行执法力度突然加大,后门那条街成了重点政治对象。仿佛就夜之间,所有的路边摊都销声匿迹,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们这帮小学生的吃食也如城市街道的改造升级,“鸟枪换炮”。渐渐地,大家都成为有铺头的店面的常客,学校旁边的路边摊也就被遗忘在街尾窄巷之中。
其实路边摊绝非仅有学校旁边的小食,它们随处可见,但学校旁边的路边摊承载着我们的记忆,食物仿佛也变得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