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一边说，一边笑的看着J，那神情的意思就是我看穿你的把戏了，我配合你演下去。

红桃K说:“我没问你。”

这时J开口，一脸严肃的说:“驱逐出境。”

K说:“这个好。”

红桃K说:“你看他这个态度，区区一个驱逐出境能让他长记性吗？”

J说:“就这样吧，永不让他入境就是了。”

红桃K说:“那好，这次就听你的。”

K拍了拍对方拿刀的手臂，满心欢喜的说:“快放开我。”

然而，K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说的驱逐出境，竟然是用刀划破他的脖子，K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喷涌而出，他想要呼救，却喊不出声音来；想要呼吸，却无法把气吸到肺里；想要用手去堵住流出来的血，却怎么也摸不到自己的脖子；K瘫倒在地上，伸手向面前的J求助，但J无动于衷，漠然注视着K的双手在四处挥舞着，就像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但他阻止不了自己一点一点的陷入黑暗之中，甚至能感受到光从自己的瞳孔中流逝。

突然，K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一直在说“没事了，放轻松”，紧接着，K的手可以摸到自己的脖子，而光也重新照射进K的瞳孔中，K感到刺眼，便把手放在眼前，待适应后，他发现自己的手上一点血迹都没有，K把另一只按在脖子上的手也放在眼前，同样没有看到血迹，K用手在脖子上一寸一寸的寻找伤口，却没有任何发现，试着深呼吸几次，也没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K注意到光是从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射出来的，可自己刚才明明在街上，街上怎么会有天花板，难不成自己被抬到了太平间？K想要起身观察四周，可是浑身无力，这时他的后背有一只手在帮助他坐起来，K吓了一个激灵，赶忙回头看，发现是张声，张声的另一只手里还拿那个全封闭头盔，K看到了头盔又坐起来环顾了一周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所在，原来是项目结束了。

在扶K坐起来之后，张声把头盔放在自己的沙发上，然后把K的沙发从躺椅模式重新调回座椅模式，并把朝向转了回来，和自己的沙发隔着茶几相对，接着，张声又从茶几底层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了些水放在K这一侧的茶几边上，做完这些，张声拿起头盔，走进了卧室，并把门关了起来，留着K一个人在客厅，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一直都在躺着，但刚才的体验无疑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

过了好一会儿，张声才从卧室里出来，张声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沙发旁，指了指茶几上的钱，说:“把钱收好，时间不早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想让K离开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可是面对张声的逐客令，K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也没有收拾茶几上的钱，说:“我还有几个问题。”

K脸上淡然的神情和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此时的他又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而不是张声进卧室时候的瘫坐着。

刚才K的一举一动，张声通过电视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一开始他就知道K的用户体验不会好，但仍然免不了有些失望，况且钱也收了，自然不想再多说，便推脱道:“我还有事。”

K说:“很快。”

只说了两个字，但K说话的语气和神情让张声觉得的他的态度很坚定，不问问题是不会走的，张声只好应允，但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说:“好吧，问完就走。”

K指了指沙发，示意让J坐下来，他本想说“不用坐着，有话直接说”，但转念一想，此时自己多说话就是浪费时间，倒不如顺着K的意思，说不定还能早点结束，于是无奈的坐了下来。

K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张声很反感别人说这是假的，便纠正说:“准确的来说是虚拟。”

K说:“可是感觉很真实。”

张声说:“是的，这头盔目前是虚拟现实市场上最前沿的产品。”

K说:“能不能把头盔卖给我？”

张声说:“这个头盔的价格很高。”

K说:“钱不是问题。”

张声说:“但钱不是唯一的问题，不过我可以把联系方式给你。”

K说:“刚才我浏览项目菜单的时候，发现只有这个项目没有简介。”

张声说:“我认为亲身体验能够更好的了解。”

K说:“没错，相对于那些简略的体验项目而言，这个项目很……”

说到这儿，K停顿了好一会儿，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张声接上话，说:“完美？”

K说:“现实，不光主观感觉很真实，就连客观实体也很真实，一砖一瓦，就和现实中的一模一样。”

张声说:“这正是我的追求。”

张声很反感那些所谓完美的装饰，他追求的就是还原生活中原本的样子，正所谓返璞归真。张声听出K的话中有些欣赏的意味，就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K说:“所以，这个项目是你做的？”

听到这句话，张声看着K，没有回答，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有些起伏，后悔刚才没有控制住自己，心想:他该不会看出什么来吧。

K解释着自己的判断，说:“刚才你说这个头盔的价格很高，如果想要让高价产品打开市场，那么附带的体验项目一定很简单，因为这样才能够让消费者容易上手，况且在不清楚市场会作何反应的情况下就耗费成本作出这么复杂的项目，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张声继续看着K，还是没有说话，但心潮逐渐平静下来，K从商业角度出发说的点并不是张声所担心的。

K说:“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个项目。”

铺垫了半天，K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是张声想都没想都直接拒绝了。

张声说:“抱歉，没有时间。”

K把茶几中间的钱推到张声这边。

张声看了一眼钱，说:“这不是钱的事。”

K说:“先听我说，有人欠了我一笔债，已经很久了。”

张声说:“你可以到法院起诉。”

K说:“我试过，没用。”

张声漠然的说:“我很遗憾，但爱莫能助。”

K说:“你可以帮我建造一个虚拟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