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男生们提起杜桉,总会摇头叹息,说杜桉白白浪费了那副美艳的容貌和那勾人的身材,难得的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姑娘,性子偏偏那样不讨喜,实在是可惜。
杜桉这姑娘,生的极美,天生的尤物形容她一点都不为过,常年运动装,高马尾极少化妆,可还是难掩她天生的妖娆美丽。
她独立自立且自小习武,一个姑娘偏偏能打的拳击教练告饶,江湖人称“桉爷”,自称方圆百里最大的扛把子。
长得漂亮的姑娘在校园里都是焦点,到哪儿都有雄性,不,男人献殷勤。桉爷也是,周围总是少不了男生,还经常主动约男生,别误会,可不是约会,是约架。
桉爷一直都是行侠仗义,尽心尽力的保护着自己周围的女孩儿们,那些侮辱伤害欺负女孩儿的渣男,要么是被她打过,要么是被她骂过,杜桉的大名也就传了出去。
可是也有些女孩儿跟前男友复合后,因为她打骂过自己的前男友,所以与她生了嫌隙甚至断了往来的,她不计较,在那女孩儿又一次受伤后给她肩膀安慰与依靠。
一个长的美丽、善良、大度又有正义感的姑娘,不矫情不造作,如何能让人不喜欢?她是少有的和男孩女孩都玩儿得开的那类人,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又心思细腻。
也不是没有人嫉妒她,可越是和她比较就越觉得自惭形秽,一来二去也就没什么可说的,顶多是背后编排,可她又怎么会在意那些闲言碎语?更别提被风言风语影响,她依旧是我行我素,仰着头、带着笑生活。
001
“桉爷,说句不太中听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也别生气,兄弟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老是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比爷们儿还爷们儿,以后可嫁给谁啊?”
杜桉是学生会副主席,她又马上毕业了,举办了这场聚会,宣传部长喝了两杯,借酒装疯,对着杜桉“苦口婆心”。
杜桉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宣传部长,把高脚杯那在手里轻晃,把目光定在了杯上,看都不看他一眼,“林业是吧?我听说过你,宣传部长,社会学大才子,以外貌出名。不过更出名的……”
她勾了嘴角,拖了长音,抬了头,眼神带了些凌厉,“您是外貌协会会长,校花、系花、甚至是那几个女神导师,哪个没收过您大才子的墨宝?您放心,我不会改我这性子,我就是我,何必要求别人喜欢?您说为了我好?还真不必,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儿,不必别人操心,更何况我和你真不熟。”
杜桉慢慢站了起来,声音都冷了,“林业,你给我听明白,更得记住了。从没有女孩子一定得是什么样的道理,人与人本就是不同的,别拿你那狭隘的世界观来预判别人。今天你喝醉了,我不和你计较,再有下次,我就让你明白杜桉的拳头到底有多不讨喜。”
杜桉美艳,美艳的女孩儿本就自带了几分气场,而且她又是自幼习武,本就有些气势,加上是真的生气了,一双美目盯得林业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了一句“真是不识好歹”扭头走了,杜桉冷笑着摇了摇头,抿了口酒。
两个男孩儿说怕出什么事儿,出去看看林业,剩下的人都围到了杜桉身边,“桉爷,何必跟他计较,为了这种人动气,不值得。”“别生气,他就是那么个人,别理他。”“杜桉,跟跟他生什么气,跌份儿。”
杜桉笑了笑,“说什么呢?我至于和他生气吗?就是话说的多了,渴了累了。你们去玩儿你们的,爷得歇歇了。”周围的人才散了,三五成群的玩着闹着。
学生会主席谢集坐到了杜桉旁边,“姐,你真没生气啊?”杜桉摇了摇头,“还不至于,这些年比这难听的话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了。早就不在意了 ”
谢集叹了口气,举了酒杯,“姐,前路漫长,你要准备好,未来不明,你要准备好。从来没有不需要重力的飞翔,既然你选择像战士一样的生活,就注定了你要承受更多的艰辛。弟弟祝你不屈于现实,永远昂扬,永远向上,无论怎样,你都是最好的你,姐姐,如果累了,就回来,我养你。”
杜桉几乎要流下泪来,却还是敲了谢集的脑袋,“傻孩子,你这说什么呢?我哎!堂堂的杜桉小爷,还能用的着你养?真当我不打你啊!”
谢集只是笑,他一直是叫杜桉姐的。当年他学生会主席的位置是杜桉力挺的,这些年又一直帮他,他喜欢过她,可后来发觉自己只是信任依赖杜桉,不是爱情,就真心的把她当了姐姐。
002
时间过的快,谢集研究生快要毕业了,已经找好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杜桉电话里答应了回笑参加他的毕业典礼,谢集在正门等着,看到杜桉却惊的张了半天嘴都没说出话来。
杜桉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小子,回魂儿了,怎么,不认识姐姐我了?”杜桉毕业后,忙着工作,两个人时间对不上,只是打打电话,聊聊微信,没断了联系,却也再没见过。
谢集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姐,你这和以前也太不一样了,这位,就是姐夫?”杜桉几乎从不在朋友圈里发自己生活状态,自拍照什么的,她发的都是感悟心得什么的,谢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人。
杜桉穿着浅紫色的裙子,左手挽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素色衬衣黑色西裤黑皮鞋,“谢集你好,我是季凛。桉桉跟我说过你不少事情,说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一定得穿正装,毕业快乐。”谢集赶紧握了手,鞠了个躬,“姐夫好。”
“这孩子真是知礼,难怪你喜欢他。”季凛回头笑着对杜桉说了句,“桉桉,给红包吧!”
杜桉从手包里拿了个信封出来,“姐姐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什么,拿着去买些你用的到的东西,以后好好工作,混的不好,看我不打死你。”
谢集笑嘻嘻的接了过去,“姐,姐夫在这儿呢,你怎么能打人呢?不好!”
杜桉笑着看季凛,“不好吗?”季凛点了点头,“不好,有我呢!比自己动手干什么?也不怕手疼吗?你不疼我还心疼呢!”
谢集假装抖了抖,“单身狗拒绝吃狗粮哈!走吧,快开始了。”
毕业典礼结束,谢集拍了些照片,杜桉开车去看留校任教的室友,说闺密之间要好好聊会儿天,季凛被她丢下和谢集一起去了校外的餐厅包厢里呆着。
谢集往杯子里倒了白酒,“看得出来,我姐是真的爱你,她一向周全,对我也不例外。这样说走就走,不是她的性格,一定是太相信你,才会这样。我认识姐姐也有些年了,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季凛也倒了白酒,“在你们面前,她一直就是那个什么事儿都往前冲,打抱不平的大姐大。可其实她就是个表面上厉害了些而已,其实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我大她三岁,和他哥哥一样的年纪,就该宠着她捧着她,你别看你姐好像无所不能似的,其实和个孩子没什么两样。爱玩爱闹的,单纯也固执,爱听戏,爱看动漫,不愉快了就发脾气撒娇使性子,感动了也会哭的涕泗横流,看恐怖片也会害怕,就是个可爱单纯乐观积极的小姑娘。”
谢集愣了,季凛口里的真的是他的姐姐吗?她在自己心里一直是强势理智果敢坚毅的大女人,怎么就成了个再普通不过小姑娘?他和季凛聊了会儿关于杜桉的往事,又谈了谈谢集的工作,聊了将近半个小时,杜桉带着几个朋友进了包厢。
季凛站了起来,给她拽了椅子,让那几个人随意坐,等她坐了才坐下。她把包往桌上一放,“阿阮给他们打电话说我今儿回来了,这几个货就一起把我给堵了,没办法,只好带来了。”拉着季凛伸出来的手,“他们欺负我,用胳膊和后背打我手,还用腿踢我脚尖,可疼可累了。”
一群人瞪大了眼,微张着嘴,一动不动的看着杜桉,宇泽也反映了过来,“杜,杜桉,这位是?”“忘记自我介绍了,你们好,我是杜桉的未婚夫,季凛。”季凛微微颔首。
“兄弟,可以呀!我们桉爷竟然还有这一面,我们这些人可都没见过啊。”“姐夫,你和桉爷,不,桉姐什么时候结婚啊!”“对啊,姐夫,到时候得告诉我们喝酒去啊。”……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季凛一个一个耐心的回应着,请他们点菜,听他们谈杜桉的过往,礼貌且周全,一顿饭结束,宾主尽欢。
杜桉喝了几杯白酒,脸颊泛了红,季凛也喝了几杯,他早早的就叫司机过来接他们,又给在场的人都叫了代价,杜桉送走他们,和季凛一起上了车,靠在他怀里,笑得灿烂。
季凛轻轻环着她,吻下她的唇,“乖,我们先不睡,阿姨煲了醒酒汤,回去喝完了再睡,不然容易感冒。”杜桉轻笑却没说话,抬头亲了他的脸颊。
003
百炼钢尚且会化为绕指柔,何况杜桉一个年纪轻轻、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呢?不过是从前没遇到对的人罢了。
杜桉是母亲独自抚养长大的,她母亲有商业头脑,外公去世前又有些底子,她几岁的时候母亲的生意在全省就有不小的名气,乱七八糟的话听了太多,自小学武就是因为这事儿。
她的性子也并非天生如此,只是因为自小的经历早熟罢了,所以从不在人前示弱,又习惯性的做了保护者,更是得强大起来,强大到所有人都忘了,她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罢了。
可面具带的久了,也就不知道该怎样摘下去了,她曾以为这辈子自己都要强势的生活了,可她遇见了季凛,他一点点温暖她,融进她的生活里,然后她的生活天翻地覆,与从前截然不同,可是,她是真的快乐和幸福。
谁不是个小姑娘呢?谁又真的长大了呢?只要遇见对的那个人,就只是个被宠爱的不必长大的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