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来到大年初六,年总算是过完了。
大多数单位明天开始复工,我在学校上班,虽然明天不必前往单位,但是领导安排的任务已经排进日程了。
过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当它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你会有数不尽的期待,对过年的向往想绵绵春雨一样滋润心头的土地。并且随着日子越来越近,期待会越来越强烈,所有干不完的工作、搞不定的纠纷,统统可以用“年后再说”来一键推迟。
过年好像是电脑的刷新、重启一样万能,可以解决很多事情。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我们就是愿意相信,新年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会变好,生活又变得值得期待、值得被爱。
但是等真正过完年,我们往往又会像爱上一个渣男一样,身心疲惫。
回想我这几天,每一日都在重复的拜年活动中度过。
拿着来回传递、不停重复利用的伴手礼,在众多亲戚间挨家挨户地串门,大家纷纷以“来就来嘛,还带东西干嘛”作为接头暗号默默收下礼物;
在饭桌上一群人以排列组合的形式两两敬酒,晚辈势必要站着,而长辈则必须说“不用不用,坐着就好”;
吃完饭打牌或者看重播的春晚,间或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在留下再吃一顿、换一家吃饭和回家吃剩菜凑合中三选一。
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对这种社交还是很感兴趣的,原因有三:
一来每个亲戚家都有同龄的小孩子,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多,独生子女的我们非常期待和彼此见面;二来那时候对“吃点好的”还是颇有兴趣;三来我自小成绩不错,不怕被别人问。
时光匆匆,转眼我已经走上工作岗位多年,对于拜年活动是越来越觉得乏味了。
若仔细深究这其中原因,恐怕是我对于“时间”的观念越来越功利了——不想浪费时间在低效的社交上,我宁可多花点时间看书写作,或是看一部优秀的电影,或是和值得交谈的人交流。
往好的地方想,这固然是我珍惜光阴的体现;但另一方面,也反应了我对于亲情的淡漠和过度理性化,所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可见也不是空穴来风。
但是不管如何,过年期间的应酬总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就得好好收拾心情,调整心态,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今天家乡的天气阴沉,中午太阳短暂地露了脸便快速消失,天空如同一场不愿意表明态度的沉默,但是有风不断吹来,像是要努力带回远方的消息。立春之后的风,是寒中带暖的,是饱含热情的。
回想拜年时,我们信誓旦旦地喊出口号,虎年要虎虎生威、生龙活虎、如虎添翼,这些祝福都很美好,但是光有向往和期待可是远远不够的。生活要想真正有起色、有变好,还是得靠自己勤劳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