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弥漫,屋顶小径全不见踪影,近旁只有这一条灰扑扑的条椅,一块轮廓模糊的石块和一株瘦骨嶙峋的枯树。我戴着口罩,拿薄围巾在口鼻处紧紧箍了一层,才敢出门走进这片白茫茫的世界。
手机里有一条新闻,从上海发往北京的高铁,途径雾霾红色警报区域,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穿越,到达终点站时,工作人员发现洁白的外侧车体上出现了一条条似巫婆尖爪抓挠的黑印,丑陋肮脏。
走在马路上。往来的,同路的行人都把口罩紧紧扣在脸上,仓皇地快步走过。我躲在围巾和口罩后的鼻腔呼吸滞重,唇上的热气蒸腾,嘴上时不时露出一点嘲弄的笑容:这场景让我误以为我们正在经历世界末日般的危机。可转念又一想,这还不是危机吗?
小时候,盼着冬天的雾,我喜欢躲在小朋友身后大喊一声他的名字逃走,趁着大自然赋予的天然躲猫猫场地,尽情地发挥我的恶作剧能力;看西游记,最喜欢天上神仙的腾云驾雾,有点雾就挺身颔首小步快走做出神仙驾云翱翔的动作。后来,太阳出来了,飘渺的雾一点点散去,我们的心也在云雾消散时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现在雾多了起来,却添加了有害成分,让我们连正常的空气都不敢自由呼吸了。
近些年来我们的社会转变的真快,简直就是翻手云覆手雨的速度,不光是成语变了模样,水果和肉类变了口感,连我们呼吸的空气也要换个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