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到了二舅家,表妹又长大一岁,出落得更漂亮了,也更懂事了,忙里忙外的,简直就是小心伺候着,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二舅说刚好昨天才在地里直接卖掉一批瓜,今天不用下地,你们三个就好好玩玩吧,来一次不容易,一年大家才能见一次面。还说如果可能,把这一次变成两次,天冷时也可以来吃杀猪菜,甚至过年时来这里玩几天。我只道是二舅热情,待人真诚,并没有多想,还愉快地答应了。
下午,二舅让表妹带着我们去河渠里摸鱼玩,说我会炖鲫鱼,多摸点晚上大家热闹热闹。这姐妹俩摸鱼技术可以的,根本不用我动手,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洗衣粉塑料袋,挽着裤腿,顺着河渠的边缘,一会儿就摸了大半洗脸盆。
她说要把鲫鱼先送回家,让二舅母先收拾出来,等我们回去就能炖了,让表妹和我再摸几条大一点的,可以熬鲫鱼汤。表妹的确能干,她刚走时间不长,我们就摸了八条大点的。看着够了,我俩就并肩坐在陇上大杨树下,乘着凉,边说话边看四周的风景。
我骨子里就流着乡下人的血液,所以到了乡村就兴奋,这一兴奋,诗兴就大发,张口就整了一段。
在这碧绿的田野上,
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轻风吹来阵阵凉爽,
是我们相爱的地方……
我只顾寻找着诗意的灵感,没料到嘴里吐出的诗句钻进表妹的心里了,她突然红着脸,做出了大胆的举动,扑进我的怀里,紧紧保住了我。一时间弄得我不知所措,呆愣了一下才有了挣扎。
这可不行,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万一让人误会了,我就是长一百张嘴,也就是百口难辩。推开表妹以后,我以大哥哥的口吻,严肃地告诉表妹,不能这样做,一个是怕她表姐我的女朋友误会,二一个是女孩子要学会矜持。
就在我俩这尴尬时刻,她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看着我有些严肃,脸色也不对劲,就拉着我,招呼表妹一起往二舅家里走,一路上她尽力在说着什么,试图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回到二舅家,我虽然没有想太多,但也没有了最初来时那种高兴劲,而且还处处躲着表妹依旧热情的招待。气氛立刻就不对起来,虽然大家还是有说有笑,而且,二舅一家和她还有点窃窃私语。可在我心里,总有像疙瘩一样扭扯着,有些不舒服。
晚上吃饭,我只说了一句明天一大早就走,然后就再没吭声。看着如此气氛,她似乎得到了什么授意,居然大大方方说要把表妹介绍给我做女朋友,还说二舅二舅母都同意了。说这话的时候,表妹低着头不吭声,只是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立刻就把头垂下了。二舅二舅母却尴尬地笑着,看来他们似乎同意这门“亲事”。
这个姑娘不一般,不但给我玩“拉郎配”,还把我们今后的生活都规划好了。我只是板着脸说了一句不行,然后又感觉不妥,这是人家真心看上我了,我不能太牛呀。
“感情这东西,不能乱来,我从来也没有跟表妹的意思,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看待,而且像我这样的人,表妹跟了我会害了她的。”我指了指这个有心计的姑娘又说:“你也知道我,混社会,玩心重,从来也没有想过正儿八经地找个女朋友,跟你关系好也就是为了这口瓜,真正成家过日子,恐怕谁跟了我谁会倒霉的。二舅、二舅妈,我有啥说啥,别让表妹找我这样的,找个实实在在过日子的人,一辈子都过得好,过得踏实。”
“那你不会改改!”心计姑娘还是没有死心。二舅一家都在思磨着没说话。
“你别瞎想,我们庄户人家都是实打实的,没有想要占便宜,也不会勉强你的。说实话,我和你二舅的确看上你了,小丫头也看上你了,都怪她,”二舅母平时就挺会说话的,这时候开始说了起来,并且指着外甥女说:“让你早点跟他说清楚,非得整这出,看,闹出笑话了吧,以后小丫头该怎么办?”
“二舅母,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呀,你可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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