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长时间失眠,是在高三,那时候高考复习以及高三生活带来的各种压力, 最终导致我出现持续的神经衰弱症状,这种症状正是致使我失眠的主要原因。除非是喜欢夜晚工作的人,大部分人在夜晚想睡却睡不着的时候,应该不会是快乐的吧?
今年4月份以来,我陆陆续续出现睡眠不稳定的状态,有相当多的时间,挣扎到凌晨4点钟,才勉强睡着,睡不着的时间里,倒不会出现很焦虑和烦躁的心情,只是有某种困惑,我为什么睡不着?
当我失眠的时候,我会幻想,这是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存在的头脑活动。小时候上课,我幻想自己做出来一架可以飞十多公里的无人遥控飞机,那我就可以给在农田里工作的人送水送干粮。我幻想亲手打造一台遥控拖拉机玩具,这样楼上的小伙伴就会央求我和他交换玩具。从此,当我失眠的时候,存在我脑海中的,不是白天解决不了的问题,也不是为什么现在的我这么落魄的问题,而是某种看起来非常不切实际的幻想。
当我失眠的时候,我幻想以后有一座房子,必须是面朝大海或者湖泊的房子,暖色调的装修风格,大大的落地窗前有一个阳台,阳台上放着两把懒人椅,我坐在左边,我喜欢的女人坐在右边,她把脚搭在我的脚上,我把脚搭在阳台的玻璃上,我们偶尔搭话,静静看着书或者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养了很久的猫咪,躺在她的身上望着湖面的涟漪发呆。
厨房的窗,也必须面对大海或者湖泊,边欣赏了窗台的海面或者湖面,边煮着各自喜欢吃的菜,我喂她,她喂我,我们两个等着在书房写作业的孩子。一个男孩,两个女孩,一个女孩最大,一个女孩最小。他们在书房里,写着下午放学老师布置的作业,偶尔交头接耳,偶尔打打闹闹。
晚上,等所有的孩子睡去,我和她,打开落地窗,让海风或者湖风飘进来,一盏温暖的夜灯照亮角落,角落的香薰在微微燃烧着,夹着风里的清新,我们两个喝着喜欢的酒,处理今天的事情,偶尔吻一下对方,一直到忙完所有的事情,然后在落地窗前,跳起舞来,最后照常来个双人运动,然后相拥而眠。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海面或者湖面折射进来,我早早起来,为孩子们准备早餐,她在打理着孩子的衣服,校车把孩子接走后,我们开始在各自的书房,忙碌自己的工作,对了,我们两个都是自由职业,有着稳定的业务和各种来源的收入,倘若大家都失去工作,我们的积蓄可以保证全家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到孩子25岁成家立业。因此我们的工作,是开心的是快乐的并且是自己喜欢的。
孩子中午不回家,也就是从早上孩子上学后,到下午放学这段时间,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白天时间,我们除了中午吃饭,其余时间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偶尔我和她在1点到3点钟,在阳台的懒人椅上发呆或者睡个美美的下午觉,就这样静静看着对面的海鸟或者湖里的鱼。
对了,夏天的晚饭,我会把餐桌设在阳台,夕阳的余晖照亮整个天空,湖面逐渐变得黝黑,周围的一切逐渐开始静下来,我们咀嚼着喜欢吃的菜,当然了,这些菜一部分是我煮的,一部分是她煮的,我们两个都喜欢做美食。听着孩子们从学校带回来的各种奇闻轶事,讨论着他们这个年龄段遇到的各种问题,偶尔够不着的菜,他们会主动夹给他们的妈妈,我的她应该喜欢吃虾,我把剥好的虾放在她的嘴里,她把不喜欢吃的菜放在我的碗里,孩子们欢声笑语。
周末,我们会让孩子们睡个懒觉,当然了,我们也会睡个懒觉,但是一般都不会太懒,我们喜欢早晨,我和她起床穿上运动服,围着海边或者湖边跑步,汗流浃背,半个小时的运动后,我们牵着手回到家里一起洗澡,早餐做好后,孩子们也醒了。早餐吃完,我们会在家里后院,玩一些手工活,然后在下午迎着太阳出发,往父母家的方向驶去,大概在太阳没下山前,我们到了孩子爷爷奶奶家,他们俩老头早已经准备好了孩子们喜欢吃的菜,还有邻居给的各种应季水果,晚饭后,我们坐在天台,吃着水果,看着日落,感受每一寸风吹拂身体的毛孔。
孩子们听爷爷讲着当年他也和我说的故事,只不过有些片段,孩子爷爷已经想不起了,孩子们哈哈大笑。我的她,在和孩子的奶奶聊着家常,我望着她们,一切关于幸福的定义,应该就是这样吧。
孩子们逐渐长大,我们逐渐老去,自从大女儿上高中后,儿子也紧接着上了初中,最小的宝贝,总是盼望着哥哥姐姐周末回家的时光,是呀,我们何曾不是和她一般呢。这几年的时间,女儿儿子青春期遇到的问题可是没少让我们两个担心和忧虑, 幸福的是,他们并没有像我那时候高中的叛逆,大多是和我们敞开心扉聊各种问题。
几年后,大女儿高考,她妈妈和我在这一天,放下工作,特意穿上我们自己设计的喜庆衣服,给女儿的高考加油打气,事实上,这是一种仪式感,我们相信她就算没有这些形式上的加油鼓劲,最终的结果也不会让她自己失望的。秋天,是离别的季节,大女儿要去遥远的北方上大学,上高中的儿子也准备要高考了,小小跟屁虫女儿,一眨眼也要上初中,家里突然就剩下两个白发逐渐增多的老人,孩子的爷爷奶奶,已经在生命的尽头徘徊很久了。
有时候,我和她,从下午一直坐在懒人椅上,等待夕阳下水,也等待月光逐渐明亮起来,偶尔做点东西吃一下,这个年纪的我们,已经不像青年时期,能够吃下很多美食了。大女儿和我们视频,介绍着她最近的情况,大方自信我们说她交了个男朋友,我们真替她开心。儿子高考后,去了部队当兵,偶尔的电话联系中,我的爱人,总会在结束电话后,扑在我的身上抽泣,作为母亲,她对儿子的担心,是一直有增无减的。小女儿上高二,明年就要高三了,从小爱画画的她,立志要上中国最好的美院,我们祝福她。
当我失眠的时候,我想着这些,幻想与现实的巨大差距,让我更加睡不着,那索性就不睡了,起来写点干巴巴的文字吧。晚安。我爱的她,此刻在哪里呢?未来我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见面、认识、了解、相爱、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