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 | 柏舟

今天带来的是《诗经·邶风·柏舟》。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今天正是开始十五国风的第三部分,邶风,念“背风”。想来也不容易,我以为会很有节奏地往下推,结果并不是这样,慢吞吞地,断断续续地。

闲话不多说,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这首诗上,这首《柏舟》也是我比较喜欢的篇目之一,是一首非常典型的弃妇诗。

全诗以“柏舟”起兴,柏树是一种香木,柏舟起兴是在说是的女主人公品性良好,是有美德的女子;但是这样的女子,却落得一个“亦泛其流”的下场,只能随波逐流,都没有一个可以停靠的码头。值这么一句,就写尽了女主人公的孤苦。

随后写到女主人公一整晚地睡不着,只能喝酒毛麻痹自己,稍稍消遣夜晚。可是酒入愁肠,一时间激起了女子的脾气:我心匪鉴,不可以茹;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一连三句,写出了女子的愤怒:我又不是什么随便软弱的人,不是可以包容你所有的恶行,也不能被你呼来喝去,更不可能被你随意摆弄。我的品德正直,骨子里不可能屈服,就是这样一种气节,让人眼前一亮,这样敢于奋起反抗的女子在众多弃妇中算是一绝。

说完这些,忽然想到自己被冷落抛弃的原因,竟然是那些丈夫身边的小妾吹枕边风,故意说自己的坏话,让丈夫对自己爱理不理,甚至到了最后直接把自己抛弃,心中的愤怒更甚一层,除了对那些花言巧语的人的愤恨,还有对丈夫不辨是非的失望。想到这些,幡然醒悟,原来是错付了终身。

可为时已晚,嫁为人妇的自己如今被人抛弃,前途晦暗不明,心中忧伤不断,完全不知道何去何从,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想法?不如化作鸟儿,振翅高飞,远远离去吧,可是却不能够,也就只能借酒浇愁,可惜愁上加愁!

这首诗确实是一首非常绝妙的诗歌,不论是起兴来描写女子的处境,还是三个排比句图书女子的脾气和性格;亦或是最后想要飞去却不能的无奈,整首诗把女子的心思刻画的非常明确切鲜明。女子的形象也非常的鲜明,从月下独酌的孤独寂寥,到酒后愤懑而言的刚烈,再到后来面对现实没有办法的无奈。

说回这首诗的题材,也就是我们一开始提出的弃妇诗,这也是诗经中很大的一类的诗歌,而这些诗歌都是站在女子的角度去写自己的悲惨,以及对于丈夫的谴责;而这首诗让我中意的原因就在于,诗歌的女主人公,面对这些不公,依旧能够奋起反抗,尽管到了最后等待自己的是不可预知的灰暗,但依旧毅然决然,不愿自己自己就此折辱,这样的女子在那个时代确实让人钦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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