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交流,我说不出话,我的心里困着一头怪兽。
房间里闷得待不下去,我只得出来走。
我问,我该如何回应你?以寒暄,泪水,或者沉默?
我朝着头顶的月亮走去。
我看完了一本书,在那之前,旅舍的失业青年劝我把一本书丢掉。
绿树穿过栅栏,结出青桔。我摘下一颗,硬的像一块石头。
开出租的陈师傅赠我以香烟,我还之以悲伤。
我妈开始问我去没去过西湖,明明小时候去过好几次的,难道她已经忘记了?我感到诧异。
我绕着环形的小区走着,遥遥地望着栅栏外跳出几棵枣树。
我妄图以青桔击枣,只是徒然。
我妈喊我去爬山,我答之好呀,或者
好吧。
小区的名字叫枣李家园,怪不得,怪不得。
我是有选择的,我不断重复这句话。可是,我真的是有选择的吗?
最糟糕的囚笼,是没有四壁的。
于是又开始悲伤起来。
杜苏芮送来大量的水汽,杭州的天气也开始凉爽。
我得以在外面走。
语法、结构、叙事逻辑、中心思想,一切都无关紧要。
我试图接受残酷的现实,未历之事一件一件徐徐展开。
譬如人们为爱情而结婚,婚姻却以摧毁爱情而收场。
试图握紧某物,某物大抵却如细沙般流走。
执者失之,我试图这样来安慰自己,规劝他人。
会写东西,可有万千思绪困于胸口,止于唇间,怅然如水中之月
写不出东西,于平静中享受幸福的风暴,忽有一日认不出自己,穷凶极恶置幸福于死地
然后恍然如大梦初醒,忧愁郁结,青桔击枣,追月望天,愤然慨怨,呜呼哀哉
只有一次的人生,一次也不值得过,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