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16岁无知少年因为随口一说的几句话而得到了同学轻轻一捅的刀子时,他的生命就从无限可能变成了乏味和单一。
被视作有可能会发生奇迹的抢救室里没出现异光,也没有幸运女神的光顾。
他的照片从彩色变成黑白,他的身体从温热变成冰凉,直至被称作尸体放在ICU的门口。
旁人心情如何我不想探究,毕竟看着他,我竟无语凝噎。
一双拖着中年人看似健壮的能扛起少年所有风雨的身躯颤颤巍巍的停在没法再叫他们一声爸爸妈妈的孩子面前的父母,我只能背过身去。
隔着距离都能听到孩子母亲的撕心裂肺和肝肠寸断,那些在哭泣里溢出来的断断续续的不成语句的呜咽里每一声都想要回她的儿,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我知道,孩子的父亲还站着,站在自己瘫在地上不管不顾只知道悲伤的妻子身后,眼泪留下来却没有声音,那一刻,他很高,高到我够不着,却又很矮,矮到我一低头就能目睹地上的水渍。
他们失去自己唯一的孩子了,下一秒就不在为人父母,曾经那16年的父母生涯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像一只本打算引吭高歌却被命运捏住了脖子的公鸡,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