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了,我们都没有再联系,昨天她忽然来电告诉我:她要离婚了!
01 对于她离或不离,我已经麻木没多大兴趣了。不过,真的听到她自己对我这么说,我还真的有些惊讶。我的闺蜜琴儿是我看着长大过来的——虽然我们是从小的玩伴,长大后的同班同学,大学不在一块儿上的,但工作了还一起回到了这个小县城,她做了会计,我做了老师。琴儿长得好看,别致。身材窈窕,匀称,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就那双能大能小的丹凤眼,看一眼就能迷死一大批老爷们。因此,从小到大,她身边花儿草儿的,不乏追求者。可说来也奇怪,看起来这招蜂引蝶的主,骨子里却深受传统文化的浸染,所以到了28岁时才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有一个女儿,今年七岁了。七年来,他们两虽然也不时地磕磕碰碰,只是近一年来,似乎两人互相之间越来越怨怼过不下去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忙得很,只是不时地做个好听众,安慰几声,还真没想到,他两口子会闹到这种程度。这就不免引起我好奇心——
谁都没有在外有人。原来,他们是精神出轨了。
02 琴儿是个讲求浪漫的人。不要只看她是个做会计的,整天与枯燥的数据和表格相伴,琴儿自小就喜欢画画,一手工笔画还曾在单位职工业务兴趣比赛中拿过奖的呢,同时还是所住小区管理委员会特邀的美术指导老师,小区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认识她,喜欢她。“好妈妈”形象就是以琴儿设定的。这样的一个“形象大使”,竟然忽然间“三观不正”——要离婚了,可谓吓的众人一跳。
要说到离婚的事,还真不是我们琴儿老师一人的事呢。还得从“婚姻”一词说起。汉朝的郑玄说,婚姻指的是嫁娶之礼。在我国古代的婚礼中,男方通常在黄昏时到女家迎亲,而女方随着男方出门。这种“男以昏时迎女,女因男而来”的习俗,就是“昏因”一词的起源。换句话说,婚姻是指男娶女嫁过程。想当初,琴儿与她的丈夫李想,可谓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羡煞了大批的旁人少年。李想,还是我的大姑夫家的二姨娘的小外甥,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金融界的翘楚。两人经我引荐相识后,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不到一年两人就在双方家人热切的赞许中喜结连理,并很快喜诞一女,而今七岁了。还真没想到,“七年之痒”在他们身上验证了。
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也跟外面的花花世界一样,由着这瞬息万变的网络连贯着,麻雀虽小,可是依然是五脏俱全的。这边刚刚离了,转身就走回来与别人又接了的人和事,早就不新鲜了。对于身边的熟人,自然还得经由一个发酵的过程,不然人们的茶余饭后似乎会缺少些噱头,那就总觉得对不起自己啥的,少了些味道来。所以,离婚的信息一出,围在我身边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纷纷向我示好,都想方设法变着花样式盼着我释放点“花边儿”,这不,又得我被“逼上梁山”,好像我欠着谁人似的,不整点啥来,我就对不住朋友似的。
我只是个闺蜜,我有守住道口的义务。
03 “宁可拆座庙,不拆人家婚姻。”这是几千年的古训。经身边人的这么一闹腾,我忽然觉得自己作为琴儿的“中国好闺蜜”,有义务去帮着别人来拯救天下苍生,救人一家庭,胜造七级浮屠。我忽然间觉要担当起保驾护航的责任。无论对琴儿还是对李想,我既是他们的家人也是他们的朋友,现在朋友落难,焉有不就的道理。于是,我放下手里的杂活,走进书房,面对正伏在案头卖力办公的丈夫:“我们去找琴儿夫妻两好好谈谈。”丈夫老肖一脸的茫然:“怎么哪?”“他两闹离婚,你不觉得我们有必要去劝劝人家么?”老肖很不耐烦,“人家家务事,你也管?”“他两口子由我引起,自然我要管管了。”我对老肖的不屑很受伤。近来,丈夫似乎对任何事都表现得很冷淡,以前老肖可是个热心人儿呢,琴儿家的事他可没少烦神。我也管不得许多,只当老肖太忙了,无暇顾及。关上门我就去联系琴儿。
这座小县城,如同一个养在阁中待嫁的闺女,早已褪去了当初鹅黄的底子,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花枝招展,馨香宜人。据说要升级成县级市,所以,这段时间,每个外地来咱们这儿来的人,都对此变化感到吃惊。但又为“升市”多年未果的的事,几乎每个人总都是耿耿于怀。可见,县城虽小,也是有着永无止尽的议题。琴儿的家就在一处不算是最豪华但也是城里人们心目中理想的“家园”——“怡水花园”——这里都是一小套一小套个体单元的两层别墅。在每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这座小区都是给人懒洋洋的舒适感的。打开门走出的就是琴儿的丈夫,我的八竿子还能够着的亲戚李想。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想刚刚晋升银行副行长,虽是穿着睡衣,依然满面红光,儒雅而多情的样子。不知从何处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从来都风度翩翩的看似儒雅的面带笑容中年男子,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涵养很好,要么心眼很深。李想现在给我的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反而一想到他升级了,我就带有一种抵触感了——我知道那是因为他要和琴儿离婚了。
反而,李想的话还是同以往一样的喋喋不休,热情不减当年,弄得我早就想好的责骂之词没有机会派上用场。面对他的热情,我还是直接打断:“你和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也不怎回事,就是觉得厌倦了,两人在一起,可以整天都没一句话。我累了……”李想愣了半天,缓缓地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官越做越大,经不住诱惑,外面有女人了?”“没有。”这句听起来轻描淡写的话,我能信吗?“那你说,你与琴儿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我捡重点的说。“我的问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琴儿自己提出来的。她说她厌倦了,对我她已经没感觉了……”
本想从他这儿找些蛛丝马迹,好让我用好自己的打开方式,信心满满地好给李想一个下马威。没成想一股捶在了棉絮上的无力感袭来,可我还是认为这都是些假象。正要准备动身离开,门打开了,琴儿带着女儿李小蝶放学回家来。小丫头一见到我就扑到我怀里:“芳姨来看小蝶哪!”丫头小,真是没心没肺的,丝毫没受家里的影响。我抱住小蝶,看着琴儿一脸的倦容,“我们出去吃饭吧?”我知道在这里耗久了不好,主动提出要求。“我和小蝶吃过了。你忙吧,我想休息了。”虽然平时我们很随意,但这次我看得出琴儿真的很厌烦,连我都不想见到。琴儿头也没回就自己钻进房间里,“小蝶,芳姨可以到你房间里坐坐么?”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挺可伶的,我不忍心就这么地离开。“走,到我房间里去。”小蝶跳起来就把我往她房间里拽。
小孩子的房间布置得像个卡通屋,应有尽有,可见,这个女儿在家里的位置之高,我竟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芳姨,你说爸爸妈妈离婚了,我跟着妈妈,可我又舍不得爸爸啊。”“……”我刹那间发现自己大脑似乎短路了。这么大的孩子竟然如此的成熟,看来,他们两人没有在孩子之间少做文章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我觉得自己此行有些可笑。杞人忧天,好像这个故事说的就是自己。
(待续,未完……)
2017年8月4日(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