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
现在来说,作为河北人,引以为自豪、荣耀的是:东方人类从这里走来;华夏文明从这里走来;新中国从这里走来。(这里分别指的是张家口泥河湾遗址,保定三祖庙,石家庄西柏坡圣地。)
古时候,韩愈说河北是,“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我们分析一下这句话。常说河北是燕赵大地,燕赵就是燕国和赵国,两国国土之和远大于现在的河北省省辖区域,一般说燕赵就是泛指河北。慷慨,不要理解为疏财大方,大义凛然。这里的意思按《说文解字》里讲,是“壮士不得志于心”谓之慷慨。悲歌,悲,是同感其苦,怜悯众生并拔除其苦的意思。歌,即唱。诗言志,歌咏言。高唱豪言壮语。悲歌就是被压抑后奋起、雄起的呐喊。士,是有一定地位的豪杰侠士、社会精英。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河北这个地方就涌现出许多悲情英雄,虽个人不得志受压抑,但他们却重大义,轻生死,为自己的理想奋争呐喊。
那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窃以为原因有三:
一是,自然的地理条件。河北北部是燕山山脉。向南是太行山山脉、华北平原,像一个走廊一样。东邻巨野,西接重峦,北走京畿,南通鄂豫。点缀着北京、保定、石家庄、邢台、邯郸等。这些地方多处在华北平原或冲积扇平原。有燕山山脉和太行山脉挡着西北风,地形气候比较好。海拔低,气温高,无霜期长。交通便利,农耕发展较快,经济发达,比较富庶。
二是,历史记载,这里屡屡成为大规模战争的战场。著名的大战有上古的涿鹿之战、汉朝的巨鹿之战、官渡之战、唐朝安史之乱时的真定保卫战、还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
三是,燕国太子丹好养侠客;赵惠文王好养剑客。因统治者倡导,这也造就了世代相传的燕赵侠风。
基于以上三个方面的原因,历朝历代在逐鹿中原时,沿着太行山东边一路杀伐。无论从北向南打,还是从南向北打。这里就成了大的战场。交通便利,有利于大部队的运动;华北平原人多粮食多,就可以征兵征粮,或烧杀抢掠。就是这里民风彪悍,也不能和军队相抗,对抗也没有好果子吃。战争的残酷,致使饿殍千里,哀鸿遍野。大战过后,人口骤减,百业凋敝。这里的人和浮萍一样,四处飘零。死人的事司空见惯,人就得过且过,能活一天就快乐一天。自己的命运不能自己把握。然而,这些朝不保夕的燕赵子民,仍然是重情重义、诚信善良的,他们骨子里流淌着侠义心肠,亮剑精神。一方水土一方人,他们形成了重大义、轻生死的固有个性特质,勇于做侠客、剑客,留着尊严,闪耀着光芒。于是就有了一大串英雄的名字:荆轲刺秦在咸阳、乔峰自刎雁门关、颜杲卿殉国真定府、五壮士跳崖狼牙山、杜义德舍命青藏高原。等等,等等。河北人,无比敬仰,无比自豪。
仰天长啸,现在物欲横流,有多少人记着这些英雄,知道这些传统文化的瑰宝。那些丑华、辱华的跳梁小丑们在这些英雄面前,该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