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爸说他小时候清明时节过后山上的光腚花就打了不少花苞(这的俗语,管杜鹃花叫光腚花),可以采回来养在水里,花开了透粉透粉的很是好看。近期网上也总有将带有花苞的干杜鹃花枝插进盛水的容器中,不过几日便能开花的视频。于是我也跃跃欲试,想采上几枝带回家里插花瓶和送给好友。
当日雪是从凌晨开始下的,在北方的旱季雨雪逐年稀少,赶上清明下雪极难得。雪停后,山上仍有未融化的积雪,气温很低。一脚踩下去,雪、水、泥、草,融合到一起,山路崎岖湿滑难行。山间云雾氤氲,有如神仙境界,此时故乡即远方。水雾的滋润,这一片松树林绿意浓郁。融化的积雪就着尘埃使单细的松针不堪重负,滴滴落下,撞击松针和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这种细细的声音只有在寂静的山谷中才能够辨别,得以聆听大自然的美妙音律。走着走着,我们干涸已久的鼻腔湿润了,空气中弥漫着松树独有的松脂的香气,夹杂着泥土和枯草的苦香味,沁人心脾。
松树下生长着带刺儿的矮树丛,但光腚花开在悬崖上只有从背面爬上去。爱人在前面边走边嘱咐我小心,终于在山顶处找到单稀的几株,打着小小的花苞。也许是许久不曾受过雨水的滋润,枯黄的花苞开始翻出嫩绿色,有些许的膨大。但叶子还是小小的,枯黄中透着红,这与我想象中的杜鹃花尚有一定的差别。但还是喜出望外,毕竟这山坡已经枯黄了近半年,终于有生命的萌发,于是挑花苞大的折了两枝。
回到家我兴冲冲的拿给婆婆看我们的收获,她说这不太像,又问我们是在何处采得的。我们果真是走错了地方,爱人也是许多年不曾见过老家的光腚花开了,所以有情可原。
由于花枝少,又叫不准恐被人笑话,便没有带回城里。现在想想亏欠了那俩束花枝,若长在山里定不负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