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奔四的男人,嘴里吃的是素食,思想吃的是杂食。
每日按部就班,生活与工作貌似两条单调的线,没有波澜,有时很满足,有时又不安分。幸好的是清晨他的身体还能拥有直立的帐篷,不幸的是两侧的发际线已经后移。
他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爱他的老婆,除了生理期以外,他能享受半个月的肉体狂欢,家里的房子不大也不小,位于四环路上的学区房,可是每日前往学区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他们很可爱,他也拥有了父亲的称谓,算的上和睦,算的上是一种合理的交换。
平日出行他总是选择地铁或者骑行,情愿把两台车子放在家里,因为他喜欢自己的两条腿,更愿意践行低碳出行的社会主义者。他喜欢健身喜欢精神放空,他是素食主义。每日清晨五点就会起床,他同样也拒绝晚睡,有时半夜醒来他不会触碰身边的女人,而是喜欢摸枕边的书籍,最近他又迷上了“契科夫”这个老头,经常半夜深入浅出的在书里游走。
他还喜欢绘画,喜欢线描,如果真的数一下他的爱好,估计会有几十项,可是他没有一个精通的。如果论精通那就是他的思想,因为他的思想每日飘忽不定,不仅掌握了漂移,还有自动驾驶功能。
对于信仰他是心存敬畏的,佛陀和上帝,老子与孔子,都在他心里,他也时常与苏格拉底辩论,也信奉阿德勒心理学,也对荣格情有独钟。有时他悲天怜悯,有时情绪低落,有时又自说自笑,有时连我都不了解他。
别人眼里他是幸福的,他自己眼里的他是无能的,因为他从小就想要干出点名堂来,可是至今为止没做出来一点生响。他参过军刚找到了一点可悲的优越感,随后又被他的无知带回了现实的社会,憧憬对他来说是一个牵引绳,他想回到家乡大干特干,可是回来的一年里总是在醉酒中度过。
让我回想一下他是否有精彩的瞬间,那就是腿特长,部队获得过一个勋功章,其余就是有过一夜七次的战绩,其余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想如果真的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那将是毫无波澜的离开,我说: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他试图接通问询他的母亲,如何活出生命的意义,他的妈妈告诉他:
你是吃饱撑的,如果吃了上顿饭没有下顿饭,你就不会每天想三想四了。
他除了有两个别人的孩子以外,他还有三只猫,两只公的一只母的,一只已经被拿走了交配权,其他两只还在正常的生活。三只猫也会分走一些他的牵绊。
他热爱小动物,对一切外表的苦内里的苦,所被打动,算是爱心泛滥。
我究其根本,从没正面告诉他,爱心是因为他的内心充满可悲的责任感。他的童年经常吃不上饭,没有表扬与夸赞,更被持久的打压,经常在父母的争吵与抛弃中度过。或许苦日子过多了,现在的他小心翼翼,不敢真正为自己而活,同样他学会了如何骗自己,如何让自己信服当下的力量。
现在的他突然想心血来潮想学习自言自语,想沉下心来,专注于写作,把乱糟糟的思想统一打包记录,我没敢阻拦,因为我知道三分钟的热度与他干瘪的肚子支持不了多久。
他以为沉下心来的是肉体,其实是那躁动灵魂,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他即使把肚子挤瘪也翻不出来几滴墨水,就像卡夫卡所料定的一样,“一切障碍都能摧毁他”,想必他的自身就是最大的障碍。
我也想拭目以待,在这间破旧的咖啡馆里,看看这个男人能有几分的诗意盎然与情怀来抒写他的人生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