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爬树的我

我独爱爬树,一直也很自得自己爬树的能耐。小时候暑假寒假砍柴,我是统领,都是我爬树砍树枝,姐姐们是小喽啰,她们只负责把我砍下的树枝整理成捆然后搬回家。几十年过去了,每每还会回忆起那时我的豪放——一把砍刀斜插在腰上,在手掌心吐上一口(多半都是装样子的,我才不想真把唾沫吐手上!),双手啪啪啪一拍,嘿,虽然不是唾沫四溅,可还真像那么回事!然后猫腰,蹬腿纵身向上一跃,双手便紧紧地黏上树干,像猴子一样蹭蹭蹭蹭三下两下就爬上了大树,然后怡然自得,在树上或站或坐或躺或趴,玩嗨了!等到姐姐们催促时,我才挥舞着砍刀把树枝喀喀喀喀砍下来。大姐二姐永远都是胆颤心惊在树下大声招呼着我小心。那时,我清楚地看到,她们仰起的脸上除了惊惧还有羡慕。有时我还会耍耍宝,比如故意哎呦惊呼两声假装差点跌下树来,也不管姐姐们在下面吓白了脸。再比如,:我会故意把砍刀顺势丢下,然后哧溜一声就从树上滑下来,至今,她们都不知道,我的故意只为炫耀一下我有多能爬树!

自然,爬树并非时时顺风顺水!因为赤脚更有利于爬树,所以我的脚板往往都是划痕。至于肚皮和手臂挂花也是常态。因为爱,所以疼也是快乐的。

为砍柴爬树,更为树上的各种诱人的果实而爬树。

记得十岁那年秋天,屋后面的核桃树下早就被我们小伙伴们踏得溜光溜光。那天二姐一大早就叫我:“妹妹 ,快起来,我们捡核桃去!”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胡乱地套了衣服就走

“快,快,姐!”我一边催促着二姐,一边掉头看对面狗子和亮子的家,发现并没有灯光我们才稍稍松了口气。那时天还未大亮,晨曦还不足以照亮我们的田埂小道,不过刚刚收割完稻子的稻田踩上去干干的硬硬的,让我有种走上了阳关大道的感觉。挎着竹篮的姐姐似乎比我更豪迈,稍不留神,她就走我前面老远,我想喊她等等我,可又怕惊醒了村里的其它人,我可没那么傻,喊醒他们来同我们抢核桃吗?于是,我拼命往前赶,无奈脚不听使唤,说得真切点,是鞋,是鞋在捣鬼!露水打湿了双脚,鞋里的露水和着泥巴,滑腻腻的,脚趾头们争先恐后地挤出凉鞋——鞋,根本就管不住双脚!偶尔踢上稻子茬,那更似“弱柳扶风”!还好,当我果断地踢掉凉鞋后,我便成了“脱兔”,三下两下就赶超了我姐!

我们到达核桃树下时,天亮了许多,远处山峦也依稀可见。我和二姐立马行动起来——当然是手脚并用,摸摸索索,摸摸索索竟摸到了好几个。慢慢的鸡也叫了,牛羊也叫了,近处还听到父母喊孩子起床的声音。沉睡的村子一下子骚动起来,我和姐也已经捡了几乎半蓝子的核桃。核桃树下左侧是一丘稻田,不过平时我们绝不会让核桃躲在稻草茬里过夜,一拨又一拨的捡核桃的小伙伴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天大亮后,我和姐姐便飞奔过去,我们半蹲着,摸遍了每颗蔸稻子茬,眼看我们的篮子就要满了,这时狗子亮子还有向群林子他们也陆陆续续地提着篮子来了,自然我们免不了因大半夜就过来被指责太不够义气!林子居然扬言,下次到瓦窑冲偷柿子不让我参加。当我意识到我的贸然行动可能会导致“众叛亲离”的孤立时,我一脸无辜地仰头看着核桃树,决心为了义气拼一把!(本来我想把篮子里的核桃平均分给他们的,可看姐姐时时刻刻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估计没辙!)

“喂,我上去给你们摇摇吧!我保证不捡,全让你们捡,行么?”

“爬树?你!”

“对!我!”

“不过你们得听我的”我冲那几个满脸不信任的家伙喊道!

“当然,只要你爬上树,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头儿!”小伙伴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本来为了义气不顾一切的我,再加上“头儿”头衔的诱惑,我的脑子更活络了——硬爬,那决计不行!那树干少说也够我们两三个合抱吧!树枝又长得太高了,平时虽然我一纵也有三四尺高,但这光溜溜的树干怕是高过长余吧!搞梯子!更不行,梯子在几里开外的家里,谁去搬!谁搬得动?

人梯,对!就来个人“梯”!我向二姐招招手,还没等她走近,我飞身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篮子,递给林子给我看守。林子是我的心腹,最主要的还是他是村里的“贾宝玉”对我们女生很是照顾!

一切安排妥当(主要还是核桃的看守),我就让二姐蹲在核桃树下,二姐起初不肯,待我告诉他我的主意时,二姐勉为其难地蹲下了,我攀着核桃树光滑的树干,脚踩到二姐的肩上,待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时,突然我就高高在上了,一伸手居然够着了一大根树枝,待我两手抓住树枝时,再使劲一猫腰同时双腿用力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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