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国庆节已经结束,回想这个国庆节,自己过的异常安心快乐。
这是是工作后自己在父母身边呆的时间最长的一次,在老家的这段时间,远离城里的车水马龙,远离繁复的人际关系,内心很安静,很幸福。
以前回家都是匆匆回去,匆匆返程,父母总把自己当客人对待,感觉小时候家对于自己的感觉和意义都变得不一样了,看着父母小心翼翼地对自己客客气气,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
放假前,母亲一早就打来电话,说让我回家帮忙给桃树运送农家肥。其实我知道母亲是想让我回家,借口说让我回家帮忙干活。其实,自己早就做好了国庆节哪都不去,回家的打算。
因为担心行程有变动让父母空欢喜,所以没有提前跟他们说具体回家的时间,直到回家的路上才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估计当时他在忙着没有接通电话。
回到村里,一路都是熟悉的乡亲父老,打过招呼,就去了奶奶家,奶奶家就在我家前面,出门就是青山,山前是小河,春天迎春花开的绚烂,夏天雨季小河里的水清澈透亮,秋天红柿挂满枝头,满山红叶染遍,冬天下雪天,山峦被白雪覆盖,皑皑一片。一年四季,景色变化不同。
姑家表妹表弟都在奶奶家,平时大家都在外地工作、上学,难得一见,印象里的表妹表弟都长大了,感觉才是几天的时间。
没过多久父亲就从山上回来了,摘回来的桃子和柿子,带给表弟表妹。
回家第二天开始跟父母往山上运农家肥,父亲开着三轮车带着我跟母亲行驶在山野间,深秋季节的山野不像盛夏季节满眼都是郁郁葱葱,虽多了几分萧条,心情却也开朗了许多。
父亲把三轮车开到半山腰,桃树林还得往上爬一段路才能到达,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运送农家肥。
虽然我从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大部分时间却一直在外求学、工作,农活向来不擅长。当一担农家肥压在肩上,刚开始还觉得挺轻松,不多时便气喘吁吁,腰酸背疼。母亲让我走的慢一点,一步一个脚印,按照母亲的建议我调整呼吸后觉得好了很多。回头看着年过半百的父母,肩上的担子比自己的还重,顿时感到他们的不容易。
挑到目的地,放下担子,顿时感觉身体轻快起来。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红柿子挂满枝头,山下的村庄掩映在连绵的青山中,绿树红瓦,宛如一幅油墨画。山风吹来,凉爽舒适,心情也跟着飞扬。
本来桃子早已经摘完,母亲特意给我们留了几棵树没摘,看着一颗颗熟透的桃子挂在枝头,我随手摘了几个,满心欢喜。
山间,父亲在雨季时在地头挖了长方形的坑,铺上塑料薄膜,形成了一个个天然水窖,等雨季过后,这些天然水窖就发挥起不小的作用,可以用来给桃树浇水,打药……掀起水窖上面的覆盖物,里面的水清凉干净,没有杂质,我把摘来的桃子放进去,洗干净,咬一口,甘甜爽口,坐在田间,远望深秋时节满山遍野的果实累累,刚才的劳累一扫而光。
深秋的田野除了美丽的景色,还有收获的喜悦。勤劳的父母在贫瘠的土地上种了各种瓜果蔬菜,桃子,山楂,地瓜,南瓜,芸豆,西红柿……一片丰收景象!
山野里还有野酸枣,一串串如红色玛瑙,摘一颗放入嘴里唇齿间都是记忆里小时候的酸甜滋味,有些味道就算多年未尝,一旦触到味蕾,记忆的闸门就会打开。
深秋时节,野菊花正含苞待放,还有其他的野花牵牛花,灯笼花开的热闹,正呼蜂引蝶,在山野间孤芳不自赏。
蚂蚱、螳螂、蛐蛐卧在草丛中,鸣叫不绝于耳。此情此景,刘禹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十分贴切地形容了我此时的感受。
除了重逢萦绕在梦中的家乡之景,还有缠绕在舌尖上的记忆味道。母亲和奶奶用山上自己种的南瓜和冬瓜作为馅包的饺子,咬一口满嘴都是记忆中的味道。比起城里那些样式好看,馅料丰富的饺子,母亲包的饺子里面添加了浓浓的关切和满满的爱意。
10月7日农历八月二十八,适逢我们镇上集市,我跟母亲,妹妹和外甥一起去赶集。以前回家也会遇到集市,但是由于返程时间紧,一般也不能好好逛逛。
看着熟悉的集市场景,听着熟悉的乡音,时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虽然现在镇上有了超市,平时也能买到家里需要的物品。可是,五天一次的集市,一直是十里八乡的盛会。在集市上可以买到很多平时买不到的物品,也能遇到很多邻村的亲戚,这种赶集的感觉特别好。虽然镇上的集市不比城里的商场繁华,或许,真的生活都隐藏在市井中。
在家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返程的时间,心里纵然有万般不舍,也不得不离开,重新回到城里工作生活。这就是如今在城里打拼的年轻人的生活现状,再也回不去的农村,却也很难融入工作的城市,像是无根的浮萍,漂泊成了很多人的内心感受。
网上很多人都晒出了返程的后备箱,里面满满当当的瓜果蔬菜、农副产品,或许父母给不了我们世上最好的东西,可是他们却竭尽全力给我们他们所能给的一切。
时光流逝,印象里身体健壮的父母正在逐渐老去,腰背渐渐弯下,双鬓被白发染白,如果我们算一下,余生,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真的越来越少。
虽然相聚的时光总是匆匆,可是家就像是一个加油站,当你在外疲倦了,劳累了,远方总有一个永远对你好的港湾,回到哪里,自己的心就会回到最初的原点,于是元气满满,重新有力量去开始接下来的生活,有勇气面对生活的重压。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此生只剩归途。余生,愿你我都能尽量无悔,尽量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