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阳痿,”徐州路低着头不敢看我,脸色通红“王婕和山里几个人有关系,我知道”,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急忙摆摆手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不会杀王婕的,要害早就害了”,徐州路很怕我不相信他,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
我有点奇怪,“你怎么一开始不说,现在却来找我”。
徐州路搓搓手,“嗯,我就是昨天听到杨旺季的事了,这儿的警察屈打成招,他本来精神就有疾病的,我怕我被查出来,也会这样,你们是局里的,昨天还帮了他,我就想……”。
“就想让我帮你去说一说”我笑了笑,直接一语道破“给你做个证”,徐州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我,我一看,呵,是张证明,“可你一样要去做笔录的啊!而且这个你怎么不一开始就拿出来?”。
徐州路憋了半天,才扯出一句“我怕他们笑话,也怕他们怀疑”,我沉默了一会儿,徐州路的嫌疑并没有洗清,他有杀王婕的动机。
“这样吧!你先去派出所登记,把你之前没有说的告诉他们”我起身想要带他去派出所“你和我现在说的不具备法律效益,你没有杀人,清清白白的去,清清白白的回不是很好吗?要不然到时候他们发现你有隐瞒,来抓人了,反倒会泼你一身脏水”,我好说歹说把不情不愿的徐州路给带上,中途师父发来消息,有新情况出现,让我赶回去帮忙。
好不容易安抚完徐州路,总觉得他紧张的不正常,准备向师父报告来着,结果林奇跑过来把我拉倒一边,悄声说:“你是早就知道了吗?”,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接着又说“我们正准备要把徐州路带回来呢,我们在王婕的体内检验到他的精液……”。
我把收在包里的医疗证明给拿出来,给林奇看,他一脸错愕,“不会吧!他刚刚来找我的,说他有阳痿,这还有证明,怎么可能会有他的精液呢?”我压低声音质疑“我去找师父,你在这边看着点他,可别让他被当犯人对待啦”,林奇点点头,说包在他身上,我不太放心的一再嘱咐,直到林奇不耐烦为止。
找到师父的时候,他正和黄老师讨论,我把证明递给他,“师父,我听林奇说检测到徐州路的精液,但是医疗证明他是有阳痿的,除非是医院给他开的假证明”我一口气把话给捯饬出来,师父皱着眉头,仔细看我交给他的证明,然后递给黄老师,黄老师面露惊诧,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怎么有徐州路的医疗记录”师父问我。
“他今天来找的我,告诉我他有阳痿,然后我把他带派出所”我仔细回答“要是他没说谎的话,那就是医院出错,要不然就是他说谎,找人给他开的假证明”,我推测道“要不要去查一下这家医院,再安排人给他重新检查”。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我会去联系医院的,你和肖让去一趟这家医院,要仔细查,休息方式,如果这人是真的给徐州路开假证明的话,他不会轻易交代的”,我点点头,绕过还在思索的黄老师,去找正在和其他人了解情况的肖让。
令人惊讶,我们顺利的找到医疗名单上的医生刘业,他十分配合我们,特别肯定的告诉我们徐州路在他那里检查结果是阳痿。
“他检查了好几次,反反复复的”刘业把以往的记录翻出来“我特别记得他,他检查了五次,在我们这里,我告诉他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其它医院看一看嘛,他不同意,让我给他开药,一直有来买”。
刘业把药物清单给拿出来(手写),“你们也知道,这里不像大城市,啥都不发达,我们记录只能用手写,你们可以看看,他上个月还来买过呢”,确确实实,记录的是他上个月来买过药,但是仔细一核对,这和他以往买药的时间不同,之前是六个月一次,最后一次却只隔了两个月。
“你有问他,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这次这么快来买了”我指了指药条上的时间。
刘业摇摇头,“怎么问啊,这又不是其他病,要是问不好,伤到他了怎么办”,肖让笑着说是,起身握手要告辞,我拉开椅子,发现鞋带散了,就蹲下去系,肖让已经出去,我听到刘业嘟囔了一句“人家要是觉得我们的药起作用了呢?说不定有一天就来感觉了”。
嗯,我好像得到了什么信息,“阳痿有可能好吗?”我直起身问刘业,他被我吓了一跳,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又继续问“会好吗?刘医生”。
“额,这要看情况吧,有些人是因为心理原因,有些人......"刘业巴拉巴拉的扯了一堆,我就只执着一句阳痿到底能不能好,刘业最后的答案是不一定。
我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只好折回去问:“刘医生,徐州路最近来检查过?关于他的病”。
“没有”刘业肯定的说,又补充道:“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其它医院”。
已经出去了几分钟的肖让见我没出去,又返回来,“你们在说什么?”肖让见我堵着门口,很是奇怪。
“问阳痿”我的直截了当让他消声,然后和刘业再次客气的道谢告别。
“可以啊,妹子”肖让搭着我的肩,笑道“够大胆直接的,思维这么缜密,不愧是头儿的徒弟”。
“那是”我骄傲的往前走“我们快点赶回去,告诉师父和黄老师”。
远远看着派出所前面停着一辆车,很熟悉,是局里来人了,师父被车身拦住,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才看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好,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一声巨响,师父直接摔了车门,我被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肖让拉着我悄悄的绕,“怎么回事?师父没事吧”我不放心的回头看。
肖让把我往里面推,“没事,没事,你待会也不要问”,我撇撇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