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让他看见黑暗
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被他带进梦里
于是事物现出了轮廓
光看见光了
他就站在那儿
只看得见尘封的矮墙
屋里的外婆已经没了影子
仿佛她飞了起来
矮墙忽然长出双腿奔跑
四处有狗吠的声音
他叫着，外婆，外婆
他就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好像他还是那个少年
穿着白色的衬衫，牵着单车
初恋握着他的手
手心有并不湿润的汗水
也可能是眼泪
反正分不清了
记忆总是在潮湿的沼泽里
长大是件违心的事
怀念也是被迫的
只有在梦里
说了想说的情话
娶了自己心爱的女孩
杀了
将秘密和青春变成毒药的人
深夜似乎成了
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
清醒与恍惚间
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哭泣的自由
那本是我真正命属的
少年说
我也曾经美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