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但不浅薄,犀利却常带温情。王小波,是我在书中遇见的最有个性的作家、学者,没有之一。他敢说敢做追求自由,他睿智深刻妙语连珠。可惜他所打造的精神家园,有的却被我们逐渐遗失在快节奏的浮华世界里,成为一个仰望的角度。
有趣
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所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王小波《我的精神家园》
现代社会的浮华中,“有趣”两个字似乎模糊在了娱乐化的世界里,搞笑和幽默混为一谈。都说漂亮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却寥寥。王小波的“有趣”不是逗人开心,更不是哗众取宠。他的“有趣”是由内而外,遵从自我的,幽默中的犀利,批判里的反讽,有趣的灵魂里包裹着的是深刻、是智慧、是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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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真实
对我自己来说,心胸是我在生活中想要达到的最低目标。某件事有悖于我的心胸,我就认为它不值得一做;某个人有悖于我的心胸,我就觉得他不值得一交;某种生活有悖于我的心胸,我就会以为它不值得一过。罗素先生曾言,对人来说,不加检点的生活,确实不值得一过。我同意他的意见:不加检点的生活,属于不能接受的生活之一种。人必须过他可以接受的生活,这恰恰是他改变一切的动力。人有了心胸,就可以用它来改变自己的生活。——王小波《工作与人生》
纯粹是流淌在小波血液中,印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而展现给我们的,则是他真实直接的文字。看《黄金时代》的时候,虽说已经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但露骨的情色描写还是让我受到了“惊吓”,在那个年代这绝对是勇敢的作品。以前看小波的杂文随笔,感受到他内心世界的纯粹和深刻,而小说里,展现的亦是纯粹真实的青春疏狂。无论在怎样的时代,一个纯粹的成年人都是那样的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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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包容
总之,我认为人不应当忽视自己,生活就是自己啊。总要无愧于自己才好。比方说我要无愧于自己就要好好地爱你才对。也不能让人家来造自己,谁要来造我我都不干。有人要我们这样要我们那样,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本身了。——王小波《人为什么活着》
王小波是自由的,即使被父亲逼着学了不喜欢的学科,即使在大环境的限制里沉浮。他的自由更多源于内心,跟从自我,这样的自由永远都不会被外界限制、束缚!
他追随自己的自由,同样也尊重、支持他人的自由。王小波和李银河从1989年开始对中国的同性恋人群进行研究,并写出一篇篇研究报告,结果却导致刊物遭到警告,他们二人也受到负面影响。可他们没有放弃,”有些同性恋伴侣也会有很深、很长久的关系。、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反对他们。我总觉得长期、固定、有感情的性关系应该得到尊重。这和尊重婚姻是一个道理。“王小波如是说。别说那个时代,现在能有如此的心怀和眼界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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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深情
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什么吗?就是从心底里喜欢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很亲切,不高兴你比喜欢我更喜欢别人。你要是喜欢了别人我会哭,但是还是喜欢你。你肯用这样的爱情回报我吗?就是你高兴我也高兴,你难过时我来安慰你,还有别爱别人!可惜的是你觉得我长得难看。这怎么办?我来见你时应当怎样化装?你说吧。——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看小波的杂文随笔,会觉得他是理智、犀利的人。可一旦遇上了爱情,他的浪漫情怀就流了出来,时而奔腾如浪潮,时而潺潺若溪水。灵魂伴侣也就说的是他和李银河吧!现在有多少人嫁给房子车子,娶了美貌躯壳,唯独舍弃了真心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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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与良心
我又猛省到自己也属于古往今来最大的一个弱势群体,就是沉默的大多数。这些人保持沉默的原因多种多样,有些人没能力,或者没有机会说话;还有人有些隐情不便说话;还有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对于话语的世界有某种厌恶之情。我就属于这最后一种。作为最后这种人,也有义务谈谈自己的所见所闻。——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
与很多知识分子一样,王小波也没逃脱忧国忧民的宿命。王小波代表的是一代知识分子的责任和良心。面对扭曲社会,就敢仗义执言;面对弱势群体,亦能打抱不平;面对强势力,能铮铮反抗,对待年轻人,能诚恳分享。王小波不仅有着有趣、自由的灵魂,更是正义和责任的领路人。
荐读:《沉默的大多数》《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在王小波逝世二十周年之际,谨以此文,缅怀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