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端午,所有的语言都显得无力与苍白,都心甘情愿让位于燃着艾香的几案上那一笺宣纸上记下来的文字。
从古至今,端午,是寻根,是理由,让人去膜拜那古老的诗魂。
浪漫,一个柔美绝伦的词,本让人想到诗情如花、诗心如水的女子。而这古老国度的浪漫之祖,却是属于那个从楚国走出来的男子——屈原。他拥一怀世间最冰清玉洁的诗魂,守一颗世间最浪漫的诗心。在河之洲,从漫溯的水草边走出来,在蒹葭苍苍的云梦大泽行走了千年。
楚国,是他的家国天下。
他素衣罗衫,衣袂翩翩,风神俊逸,这个世间最浪漫的男子,用生命匍匐在路上,硬是走出一曲浪漫主义的歌吟。
是他,成全了所有人关于浪漫的神话,让唯美的修辞走进千古诗篇,让浪漫的文字住进天下文章。
他,用一生守护着一颗爱国之心。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没有知音,不愿媚俗。为了清醒的承诺,为了漫漫的求索,为了人间能吹进一缕清明的风,在庙堂莫测,人心不古,礼崩乐坏的市井喧闹之中,他决定开始漂泊。
当黑暗让人感到无奈,他愿做一位敢于问天的歌者,来尊重他的山河。用一连串的发问,问出豪迈,问出愚昧,问出原始。让《天问》穿越时空,低洄在上古与现代。用古老的方式,还原心之动荡。从生与死的边缘,从汨罗江冰凉的水中,找到诗存在的位置。
他,走出一条浪漫主义的千古之路。
行吟水泽的日子,他一步一吟,在山水之间,一字一句流出如水般的韵,如歌般的仄。以《九歌》之辞,留给世人神圣的叹息,让诗超越现实的沟壑,让抱负以诗篇的形式留存世间。
他要远行,却为李白留下脚印;他要吟一曲《离骚》,却不呜咽,只行吟;他要现实,却让浪漫从汨罗江的源头流出。他终化作一江流水,无论江河岁月如何变迁,在怀念他的人心里永生。
他以一种诗人的方式,选择告别,选择放下,让一切复归平静,只为了更深沉地爱他的家国,爱他的世界。
端午到了,汨罗江的河床,开始透着暖意,谁在流泪?江水百转千回,几千年后,屈原,这个世间第一浪漫的男子,虽活的柔弱而壮美,却早已远离尘嚣,获得他想要的浪漫与自由。也让他的诗成为一种符号和象征,回荡在他眷恋的山河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