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玩具可以是一张纸,也可以是一支笔,它可以摆在眼前,亦可以放在心里。
我们都是孩子,即便到七老八十,我们依然需要玩具,需要它来抚慰心灵,寄托情思。我的玩具,不断变换,不是我见异思迁,不长情,是环境心态使然。
我最早的玩具就是小小的芝麻粒儿。母亲下地干活前,总担心家里三个小的跑出去惹祸。为圈住我们消磨时间,她总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芝麻粒儿,撒鸡食那样往桌子上一撒,然后带上大门,挂上铁门鼻子就走了。
母亲很狡猾,嘱咐我们要一粒一粒地吃。她把芝麻撒的很散,我们捏不起来,只好用手指蘸着唾沫一粒一粒地粘着吃。这小小的芝麻粒儿就成了我们姐妹三个的玩具,我们争抢,我们满足,我们消磨时光。
多年后,我问二姐,为什么当时我们不把芝麻粒儿拢起来吃个尽兴,非要傻傻地一粒粒粘着吃?二姐懵了,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们听妈妈的话。
结婚后,女儿是我的玩具。从她咕咕坠地到牙牙学语,从无邪童年到烦恼少年,从她叛逆的青春再到她圆满大学毕业,她一直陪我玩耍,不离不弃。
她左右我的喜怒哀乐,我为她欢喜,为她忧伤,更会为她抓狂。即便我知道我们母女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但我总想让她多陪我玩一会儿,自私到不愿她长大。就如我们放飞风筝,不管风筝如何地在天空摇曳生姿,但我们总想把线牢牢地抓在手里,有个期望,有个念想儿。
待到女儿用背影默默告诉我不必追时,我已年过半百。回顾往昔,怅然若失。不过,也好,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可以追逐自己的梦。
写文章又成了我最好的玩具。我常常把卧室门一关,蜷缩在墙角的蒲团上,看书,冥想,构思,把玩。在这个世界里,我是主宰,我可以把世界写活,也可以写死,可以上天,也可入地,尽情欢愉。
我想,有生之年,我要写一本书,书名就叫《晚霞中的红蜻蜓》,在这本书里,我会为你解答歌词中的疑惑。“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吆,童年时代遇到你,难道是梦影?”我会用我的文字直白地告诉你,这不是梦影,也会让你在书中看到我这个疯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