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父亲可能一直在摸索、尝试与孩子们亲近的方式,但老是不得其门而入。
同样地,孩子们也是。
小时候特别喜欢父亲上小夜班的那几天,因为下课回来时他不在家。因为他不在,所以整个家就少了莫名的肃杀和压力,妈妈准确的形容是「猫不在,老鼠呛须」。
——吴念真《心底最挂念的人》
二
我曾在旧文《父亲》里谈到:
用农村的话讲,我和父亲“不相生”。父亲性格沉默寡言,有时又倔强。我承袭了他大部分的“特点”,两人如两条平行线,记忆中从没有相交的时候。
父亲是一名篾匠,读书那会,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去给别人家织篾货。每天早晨父亲一出门,我便在家里欢呼雀跃,简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一到晚上父亲回家,自己便似变了个人,“王气”全无,蔫蔫的,胆小如鼠。两人没有什么言语,更谈不上内心情感的交流。读到巴金的《家》,联想到自己的家庭,也觉到不自由和个性的压抑,“旧家庭里面我是闷得缓不过气来了”,所以考大学填志愿时,自己特意报了远在北国的大学,就是希望离家越远越好,离父亲越远越好。
三
年纪大了,反倒和父亲关系融洽,可能因为自己也做了父亲的缘故。
最近他在老家准备建新房,虽然自己不可能在老家长住,但仍旧支持他,希望他多注意身体,健康平安,辛苦完了能够享受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