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在每月的初七来喝酒。
无言地,又冰冷地笑。
他是个杀手,她知道。
他有一把像他一样的刀。
她今晚会死,但她仍然走向了他。
“喏。”女儿红就该在女儿节喝。
他抬眼看她,他也许已经醉了。
他透过喧闹听到了烛花的噼啪声。姑娘们唱着歌,河灯顺川流而下,飘不进冥河。
红烛烧出的红色,乞巧果的红色,让他感到刺眼。
“你想听故事?”
“啊——毕竟我快要死了。”
他又笑了起来,他想他也许醉了。
“我杀了她。”
“七夕的时候,她邀我来放河灯,”
“我买了面具送她,”
“'吾心已付',她说,”
“然后我就杀了她。”
“我爱她。”他癫狂地笑。
“你是个疯子。”她温柔地说,出奇得温柔。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曾有一个书生这样念过。
今已亭亭如盖矣,她喃喃着。
“江湖不见。”
血液喷涌的声音。
河面上倒映着红烛与乞巧果的红色,
那是如水一般漫漶的梦。
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