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主要是让半夏露个脸,帮她再确认一下自己的感情。这个结局设定在半年后,本来想三年后的,但我实在等不得,何必为难人家呢,半年足矣)
第二章 半夏拒婚
广平城。
“娘,女儿不是说了吗?现在还不想谈婚论嫁,女儿还小,还想再多陪爹娘两年呢!”半夏依偎在娘亲怀里撒着娇。
段夫人嗔怪地说:“还不想呢,这马上就二十的人了,难不成还要待在爹娘身边做老姑娘不成?你看那隔壁街……”
半夏向爹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爹,你快看看我娘,我是真心想尽孝,她却巴不得赶快把我赶走呢!”
半夏父亲看了看她,然后悄悄向妻子使了个眼色,说:“算了,你就先别提这些了。昨儿个十五半夏出去很晚才回,看这样子好似还没睡醒,先让半夏回屋歇歇吧。”
半夏好似得了赦令,立马溜回自己的房间。
段家二老,望了望女儿离开的背影,相视无言。
这女儿自小就有臆症,每天都做同样的梦,吃什么汤药也不见好,虽说上了学堂、习了武,却也不是个活泼样子,总有心事。半年前二人从山上吃了几天素斋回来,发现女儿好像又变了,说是不再发梦,臆症倒是好了,但心事却好像越发重了。丫鬟汀洲说那期间家里来过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自称叫什么宣夜,是湖北那边来广平经商的,女儿说是自己的故友,还叫了衙门几个人一起吃饭,但半夏怎么会认识这么个人呢?后来那人就离开了,再也没见过。
女儿自那时起更加心事重重,而且只要有关嫁娶之事一概拒绝,还隔三差五的就往隔壁久大夫的赶山堂跑,有时回来开心那么一阵,有时又会显得更加落寞。爹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不知该如何开解。
摆脱了父母的唠叨,半夏回到自己的房间,倚靠在门廊呆呆地望着。久家二楼的那个房间一直没有住过人,窗户也一直关着,好像偶尔太阳好的时候,久夫人会开窗透透气。只有半夏记得,曾经有个人很喜欢坐在窗旁,要么看书,要么发呆,没准视线还会不经意地瞟到这边来吧。只要她喊一声“久宣夜”,他就一定会有回应。半夏脸上泛起笑意,幸好汀洲不在,不然又得说嘴。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在无忧境还好吗?她现在特别喜欢往赶山堂跑,为的是向久伯伯打探点妖界的消息。但因为界门已关,桃符已废,消息不能互通,所以也不知道近况。好在久伯伯知道宣夜的存在,两人还能时常聊聊他,算做安慰。
宣夜现在已经是无忧境之主了吧,那肯定是意气风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落寞颓废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想起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他有否婚配?毕竟他是一境之主,很多事情不能仅凭心意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是真的会和别人,噢,不,是别的妖,生一只小豹子吧。想到这里,半夏使劲摇了摇头,拼命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去。
唉,半年前,终是自己先放了手。那时的她觉得儿女情长不能胜过一切,毕竟她不能弃父母亲友于不顾,不能不打招呼就跟着宣夜去无忧境,然后十二年才回转一次人间。但现在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想去,就像她曾经说过的那样,随他去沙漠去草原,哪怕活的像个叫花子,但无忧境她却进不去,真的进不去了。
半年前回音螺送还了她的记忆,但却封印了她最直接的感受。当时更多的是震惊和悲伤,她想起了宣夜,想起了种种过往,她知道她爱过他,她还喜欢他,但却不知道她爱得是那么汹涌。这半年来,过往的一切如潮水般涌来,她才意识到,当时的螺音不过是掉落心间的一枚石子,涟漪逐渐荡开去,思念也开始如波涛般袭来。人的记忆说来也怪,本是经历过千难万险,但当你想起他时,所有的苦痛纠缠却一点不记得,只记得他的好。
昨晚月圆之夜,半夏又出门了。街上人群川流不息,她却只呆呆地望着月亮,汀洲还以为自己家小姐又犯病了呢。烟花升空的一刻,她笑了,她又一次想起那个羞涩少年如蜻蜓点水般的吻,紧张笨拙却还带着点儿坚定,而且他居然转身先走了,一个捉妖师,妖都不怕,却羞于表白,嘁!
一阵风吹过,院里的桃花飘落眼前,她这才收了飘忽的心思去看看院里的春色,桃花已经盛开许多了,映衬的深灰色的砖墙都显俏丽。她不禁又想起曾经站在椅子上给宣夜送枣的情景,对了,簪子呢?宣夜母亲留下的簪子,他不是送我了?半夏慌忙往头上摸。没有,哪去了?半夏转身想去寻。才分明记起,哪来的簪子?那十二年只有记忆和一个回音螺,其他皆属虚无。
半夏不禁悲从中来,十二年,两人真的什么都没留下吗?只有念想吗?忆及此处,半夏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喊汀洲:“去帮我把针线拿来!”汀洲拿来针线,问:“小姐,你又要做什么?你的针线活可不太好,想要什么咱去街上买吧。”“不要你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