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可事实他们是可怜的,愚蠢的,连自己都看不明白就真有勇气说出了解身边的人的话,真是可笑至极。很多时候是嫉妒让他们头脑发热,像可怜的国王为自己得到了一双像灯一样明亮的眼睛而疯狂,也开始扭曲了自我对世界的认知。
老伙计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再次抡起斧头,一挥将飘然的落叶砍为两段。“他是我最喜爱的儿子,我有义务将他从泥潭中解救出来,我也要解救精灵,希望他以后不那么烦人。我的新臣民,我们现在需要并肩作战解救我们王国。”
老伙计慷慨激昂的演说打动了我,瞬间一股热流流过全身,似浑身充满了能量。“我亲爱的老伙计,或许我愿意成为一位将军,愿意帮助你重新解救王国。”他将腰间的佩剑交于我手中,他抡起那柄古老的斧头,威风凛凛的站在逆光之中。此时我拔出手中的佩剑大声鼓舞‘亲爱的国王请召唤出您的战士和火龙吧,我们一起厮杀至宫殿。”
国王停顿了三秒然后又高声呼喊“虽然我没有火龙了,但是我有战士,我们是编号HD855B星球最强壮的,我们一样可以并肩作战。”我不免尴尬,我忘记老伙计此刻的身份为一名灯夫,他现在和曾经的狼先生一样只拥有一盏灯的光,没有火龙和战士了,或者说我是他唯一的将军,也是唯一的战士。
国王最终得到了精灵的眼睛,现在他有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了,在精灵眼睛的装饰下散发出一种灵动的气息,为了眼睛他还做了长睫毛,割了眼皮,他五官显得不那么突兀了,看到他的人会忽略他的富态而迷恋上这双眼睛的,也是这算美丽的眼睛让实现了他的愿望,区分正义与邪恶,但那一刻他像是被捧在手里的公主首次走出王宫就看到黑暗一幕,心脏像温室里的花朵突然遭受烈阳炙烤,承受不住的考验,面对的就只能是死亡了。
人们只知道他得到了一双眼睛,却没搞明白这眼睛可以看穿他们的心思,还能预知未来的事情。国王也不知道将要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而非自己一直所处的。他带着这双眼睛巡视了编号HD855B最坚固的牢房,他看到了猎狗和绵羊内心深处埋藏的黑暗一幕。他们可都是自己最喜爱的绵羊和亲近的猎狗,新的国王将老国王赏赐了他们使得他们生活的富足。猎狗和绵羊却说他是虚伪贪婪的,为了国王的财富不择手段,还欺骗了精灵夺走了他的眼睛,猎狗甚至谩骂他毫无道义,埋怨他分配不公平,只因为多分给了绵羊一块草地。但国王并没有立即下令处置他们,他也知道许多微笑也有假惺惺的一面,而他是笑笑离开了。
此刻他回到宫殿,开始回忆起与精灵的对话。如果没有那双眼睛,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一幕幕的事,他会一如既往地接受绵羊的夸赞,猎狗的赞许,他依旧可以身骑黑马,带领他们踏过河流,穿过森林。可他现在完全搞不明白了,是他们虚伪和贪婪还是自己是虚伪贪婪了,他伤心透了。他却畏惧被所有人背叛和指责,他看穿了太多人的内心了,无一例外都有对他指指点点,他惧怕与他人对视。对眼睛也心生恐惧,他恨不得马上把它们都摘下或走进一个漆黑的房间,这样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越发深思熟虑的去思考人性与金钱、名利之间的关系,疑问是不是金钱与名利也会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也变得恶臭。
他走出昏暗的屋子回到宽敞明亮的宫殿,并在纸张上挥洒了许久,此后编号HD855B星球进行了一次革新,他废除了一系列的法律条文,而颁布一部新的法典。其中有几条是这样规定的:第一,在编号HD855B星球上鹰被允许捕杀母鸡;第二,野狗可以捕食绵羊;第三,野狗可以被狮豹狼等捕食。这时编号HD855B星球发生了一场大混乱。
老伙计结束了他的演讲。“哦,我的臣民,作为编号HD855B星球最权威的国王,我有权提醒我们不应该在这浪费时间,你应该作为将军立即加入我与我并肩作战。”
(三十七)
我不在意他是位富有的还是一无所有的国王,我愿意帮助他解救这个王国,也是在解救在编号HD855B星球上唯一的朋友。
国王陛下拿起气的武器吧。我的老伙计扛起了武器,我驾驶着飞船向华丽的宫殿奔去。我的飞船一降落,老伙计遍抡起斧头冲出了舱门,他真是位勇猛的国王,宫殿里华丽的地砖被他的斧头砸得粉碎,他单手就能抡起斧头就向护城的卫兵砍去,卫兵见他的威武也都畏惧的向后退缩。
我第一次运用冷兵器作战,帮助老伙计解救他的王国。我如国王一般拔出佩剑向那群卫兵舞去,我们一直厮杀到的城楼。狂风席卷了城堡,树叶黄沙弥漫,轻巧的黄叶萦绕着宫殿,绕过卫兵、城墙、一直飘到了顶楼的洪钟下。
这似乎是为王国准备好的胜利号角,老国王像抡起巨大斧头时抱起悬挂在空中的圆木向洪钟冲撞过去,巨大的冲击波有着结束战争的强大的力量,我隐约看见到了一个个蓝紫色同心圆向四周急速扩散,精灵般的黄叶有规律的在上面跳动。
老伙计站在城墙上,手里的利斧在狂风和雷电中令人肃然起敬,他撕破嗓子“我亲爱的国民们,我是编号HD855B最权威的国王,我们的王国应该是和平的国度,延续多年的法律不应被随便修改。或许我们已经感受到了暴乱,家人流离,国家逐渐贫穷,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王国就不会存在母鸡、猎狗、绵羊了,我们应该尊重他们,每个种性都需要被公平对待。昏暗总要被光明打败了的,一起拿起武器直至新政吧,要求废止不合理的条列,回到曾经的和平。”
他可真是位巧舌如簧的老狐狸,那群猎狗和绵羊果真动摇了,城堡也有卫兵把矛头反指向新国王。他的队伍在不断壮大,迅速向城堡的内部涌进,此刻的我并不像是一位将军般威武,我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手里握着钢刀却瑟瑟发抖,我想邪恶与正义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是相对还是绝对的呢?
当宫殿的花雕石门被冲撞开时我看见了国王,他头戴皇冠,手握宝石镶嵌的权杖。正如他那双眼睛看到的一样所有的人背叛了他,面对背叛者指责,他挂着微笑平静的坐在宝座上。他应该表现出悔恨或畏惧的,可我通过这些词语联想到的表情在那张脸上完全不存在,而更多的是恼怒。此时,他身旁的那支玻璃罩里的有只蝴蝶拼命的冲撞,她冲破了玻璃,鲜血淋漓的躺在宫殿中央奄奄一息。
“我亲爱的父亲,您对灯夫这个职业是不太满意?如果不太满意的话,当初我应该选择送您一支猎枪。”
老伙计放下手中的利斧,边走进新国王边温柔的说“好了,孩子。放下手中的猎枪,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可是我最爱的孩子。”老国王。
“您可真是位不称职的父亲,我讨厌你不停的讲述战争的仇恨,你对我们的爱充满了谎言,或是虚伪的,你爱好金钱的数字,权利的游戏。这些东西看起来即使是多么贵重,实在是一文不值的,会厌恶的,甚至是怨恨。”
老伙计注视新国王的眼睛“孩子,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我可以换一种方式爱你,或不太严厉,没有谎言。”
“不不,不可能的,别拿这些唬弄孩子的把戏了,我可不愿再相信任何人,这是多么愚蠢可笑的,而我只相信我的眼睛”说着他便睁开了那双像灯一样明亮的眼睛与老伙计双目相对。
他的身体像海绵一样无力向后跌倒下去,那双眼睛也失去了光芒。他伸出手去揉搓自己的面颊,血迹的泪滴缓慢流出。老伙计看着国王苍白的面容而绞心,他伸出手去抚摸国王的面颊,一滴血与泪的混合物滴到了手背,他的手凝固了内心被绞伤的伤痛。
我在拼命的寻找精灵,走入了茫茫人海中,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孩童的天真与快乐,失去眼睛的他沧桑了,苍老的像一个大人。他手握一支麦杆菊轻巧的走进宫殿,周围充斥着愤怒、畏惧、悲伤和悔恨,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嗅花香,他嗅花香然后开口说“我们的心这是比眼睛敞亮,一切的罪恶和悔过不应该只是感动自我,对自我的救赎是我们应该会被允诺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愿意放弃拥有的一切。”
国王放下手中的权杖后取下发髻上的王冠,他把自己脱个精光,赤裸的站在宫殿中。他向精灵下跪并向他祷告,悔恨自己的过错,也希望能赎罪。如果人能得到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他愿意用一切交换。精灵把手中的麦杆菊轻轻放在国王的后背“大帝请给他一次机会吧。”随着话音落下,麦秆菊慢慢融入他的身体。
精灵摸着跪地的国王。“大帝会允诺你重新变成小孩,但这是有风险的,风险是用可能失去灵魂。在你出生之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可以选择谁做你的父母,当然他们也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选择愿不愿意留下孩子。而双方中的其中一方不愿意,你将无法找回自己的灵魂,一样在痛苦中荒度而失去自我,希望你是幸运的。”
虽然面临着失去灵魂的风险国王还是同意了这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