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武汉
(我不带有任何自己的立场与观点,以一个武汉大学生的角度写这些疫情实录,故事纯属虚构,完完全全是我自己瞎编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若有侵权联系立删。我只是想单纯的文字来记录这场灾难对一个普通家庭的变故,我写着写着实在忍不住哭出来,故事没有写完,后续补上。)
新冠肺炎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只是一粒尘,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2020年1月7日
上大学回来给我妈带回来了一些特产,重庆有名的火锅底料和食材,想让我爸妈尝尝正宗九宫格火锅的味道。我爸又说我浪费,火锅不都一个味么,吃热干面多好,我说吃了多少年热干面了,你咋不会吃腻呢。我妈一直都笑呵呵的。我妈不懂那九宫格器材怎么弄,我爸说,我做吧,重庆离武汉这么近你妈都没说去吃顿火锅......
2020年1月9日
在家睡了两天后,高中同学喊我出去玩,不过他家实在太远了,倒腾一下还得过江,就和同学约好过完年一起去看唐探3,再一起去武大看看樱花,虽然不到时候,但还是想一块聚聚。最近莫名其妙高中暗恋的一女生突然间找我了,说她在南京上学的无聊,我和她聊的可开心,照这样发展年后说不定还能成呢。她说她家附近的华南海鲜市场吃死人了,我说,没事,我家里也买了那的鱼呢......
2020年1月13日
她说她家附近得病的人越来越多了,去了医院都没再回来过,我想这正是我陪着她的好机会啊,就安慰她说没事没事,我去她家附近找她,发现华南海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封了。看来问题是真挺严重的,看网上说有一二百人感染,肯定是又集体食物中毒了。我妈上班回来说大街上人越来越少了,有的都戴起了口罩,让我也去买点。我说急什么,过年的菜你还没买全呢.....
2020年1月19日
武汉疫情爆发后,我去药店买口罩,要买什么叫95口罩,可药店只有普通医用口罩,还比平常贵了。我嫌弃就没买,回到家想了想,贵就贵吧,以防万一能用就行。再去买已经没有了,附近的药店都没有卖的了,口罩咋也成抢手年货了。她说她爸莫名发烧,呼吸不上来,我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我给她打了电话,尽量向好的方面说。我也是矛盾,一方面听她哭着安慰她,一方面又想着她快跟我在一起了.......
2020年1月21日
今天过江终于花80块钱买到了普通口罩,还是经一朋友辗转才买到的。我姑姑说她们一家都要去她娘家安徽去,让我们也快走,我看小区邻居们也有的在收拾东西,我愈发感觉事情严重了。她说她爸送金银潭医院了,还不让探视,吓的不得了,她自己也不敢出门了。电话里她一直在哭,我突然觉得四周的人,不,是这个城市都好像病了一样,不会那么严重吧,武汉这么大的城市呢......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或者说我该怎么安慰我自己,快过年了,今年没一点过年的气氛。这个世界怎么了?
2020年1月23日
武汉封城了!朋友说和03年的非典一样,又是传染病肺炎。相对于医院搞不清楚是什么来路的传染病毒,还是待在家里较为安全一点。她告诉我她妈也和她爸的症状一样送医院了,她说医护力量很弱,一起去看病的有好多人,医院也没法给予合理安置。医生说她也是什么疑似患者,也要隔离观察,怎么这么严重啊!她每次打电话都带着哭腔,我也难受的心痛,可是我手脚健全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爸妈不让我出门了,可问题是,我妈也.......发烧上了.......
2020年1月24日
我妈的温度时降时升,但我妈说没事,就是感冒,休息两天就好了。今天是除夕,照往常今天应该是其乐融融的日子.......可现在.....没人关心看春晚了。网上说疫情已经发展成大规模了,我妈......我尽量劝自己往好处想,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今天一天没收到她的消息了,如果没有海鲜市场闹出的这事,今天该是多么祥和啊,她爸妈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电话也打不通,同学朋友亲人们都人心惶惶的......我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压抑感,压抑的我喘不上来气 。
外面雨特别大,我似乎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2020年1月25日
大年初一,应该是一片拜年的气氛。可现在都死气沉沉的,大早上见到我妈她像换了个人似的,憔悴的不像样子。她勉强扶着墙被我爸馋着走,我妈说她肺不舒服,呼吸困难。我爸不让我碰我妈一下,可那是我妈啊......他说他自己送我妈去医院,怕我也被感染,交代我说给家里大扫除一下,最好消消毒,我眼泪一直憋着不敢说话怕哭出来,我爸走之前看着我说,你想啥嘞,没事啊,你妈她就是干活累着了,她年轻就得过肺炎,我点点头。
外面已经在封桥封路封隧道了,我不知道我爸是怎么送的我妈去医院,在我爸妈离开家我就站在阳台往外看,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多小时了。外面天空灰蒙蒙的,路上很少见到人,我给我爸打电话,他说我妈已经在办理住院了,还好,住院总比无人安置要好得多。我想起朋友说的医护力量和医疗设备严重不足,我默默祈祷我爸妈都没事。可我劝不好我自己,我怕我妈得不到照顾,怕我爸也传染上。我知道前线医疗人员已经尽最大努力,我害怕新年里疫情后续又大规模爆发,我......
我不知道心如刀绞过多少次了,我怎么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只会哭,我不敢往下面想,我不敢想接下来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怕,我怕.......
2020年1月26日
我一夜未睡,我爸今天早上回来了,他是坐救护车回来的,他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身后的医护人员也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我爸说他回来收拾一下东西,让我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我不知道我当时站在那为什么一言不发,像是喉咙里堵住了什么东西说不出来话,我明明难受,可泪就是流不出来。我爸忙活一阵就要走了,他带的有口罩,只露出了眼睛,痀偻着背。我从未见过他这么憔悴苍老的样子。他不说话,就看着我,我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我心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了。我问他爸你有没有不舒服,他没有说话,摆摆手示意他没事。他随后跟医护人员走了,医护人员对我说,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去医院,你不能跟着我们走,这辆车你不能坐,有病毒啥的你也没点防护措施,你不要接触任何人......之后说的什么我听不清了,我从阳台看着车远去,顿时泣不成声,我跪倒在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怎么来的这么突然.....怎么就....
我妈打电话问了问我爸和我的情况,她说给她检查安慰她的医生都挺多的,让我不要担心......我看着家里一片狼藉,旧的春联还在墙上,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手脚该往哪放,眼前一片模糊,天呐!
我爸打电话问了问我,我说我没事,他说我妈转院去金银潭医院了,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一会儿一个医生又打电话来问,×××是你什么人啊,我说她是我妈。那边停了一会儿说,那你的其他亲属呢?我说我爸也住院检查了,那边沉默一会儿说,你做最坏的打算,报最好的希望吧......
我快崩溃了......
2020年1月27日
我身体也没出现什么不适,我看着网上确诊病例激增,当我看到死亡病例时,我突然开始害怕起那数字来,我突然想,我爸妈会不会变成上面的一个数字.......我不敢想,我会不会变成上面的一个数字。已经有两三个医生打电话过来让我不要出门不要接触别人了,我打电话给我妈,打不通,我恐慌起来,我给我爸打电话,他一直在劝我安慰我。我不知道该找谁说话,我爸说我妈转院了,我打金银潭医院的电话,说没有我妈这个病人.......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给我说我妈转院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区委会的人再三上门让我不要出去,说已经派人去问我爸妈的情况了.....
医生打来电话,我爸做了CT,双肺感染了。确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2020年1月28日
妈妈走了,我没有妈妈了......
2020年1月29日
爸爸强忍住哽咽说,孩子,没事,他目前只是发烧,呼吸尚可,今天辗转医院再拍片子,说什么核算测验阳性阴性,他一直避着我妈的话题不说,他可能以为我不知道吧。
我蹲在地上发呆,我觉得我这辈子不过如此。
我终于想办法逃出了小区,我走路去了金银潭,我要见我妈,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见我妈,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医生见了我,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2020年1月31日
我身心俱疲睡了一整天,醒来看到这张图莫名又想哭,我泪腺大概干了,除了亲戚朋友打电话来问情况我忍不住干嚎以外,我几乎都在发呆。
我没有再接到我爸爸的电话了,老天爷,你救救我爸吧.....
我在憋,我在忍,我在等待可以让我放下一切戒备痛哭的时候......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崩溃的边缘了......
2020年2月2日
接到了爸爸的电话,他好像放弃了什么东西,不再藏着掖着,他说他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血氧低了,一直发着烧,医生每天都在他身边忙碌着,他几乎每说一句话后都要劝我不要离开家,不要跑出去......爸爸对我说了好多话,说他这四十多年来没有对我说完的话,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2020年2月3日 全国确诊17341人
今天外面下了小雨,我突然释然了许多。我知道我早晚也是逃不掉的,如果命运已经给我安排好了,那我也没什么可抗争的了。每隔一会儿都是一阵强烈的心痛,我脑袋几乎是失去知觉的状态,我不时咳嗽,我会想着这半个月发生的一切,你让我怎么相信这是现实?
今天手机安静了,没有过多的电话打来。我翻出高中毕业和爸妈的合照,我看着照片发呆,这不过才过了半年,也就半年。我发觉自己的无能了,我至亲至爱的人躺在病床上,我什么都做不了,人不怕什么困难灾难,怕的就是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你什么都做不了。那种内疚疼痛,刻骨铭心。
今天是2020年2月3日。妈妈的头七。
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没见到你最后一面,我知道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最牵挂的还是我。我不得已让自己沉浸在幻想里,你不能这样,我也不能这样。我知道爸爸有在呼喊你的名字,你别害怕,爸爸说你别害怕,你不是一个人,你只是比我们早启程了一点点,就一点点,你等等我们,我们会找到你的。妈,我求求你,别让他们带走我爸,他们已经带走了你,不能再带走我的爸爸了,不能让我成一个孤儿了。我每天祈祷无数次,我祈祷这只是一场梦,我祈祷只是我大病一场失去知觉,醒来还有你们陪在身旁,我祷告,我祈愿,我磕头,我每时每刻都在拼了命的救你,救我爸。我太没用了,妈,儿子不孝啊。妈,你放心,如果可以,如果迫不得已,如果无能为力,我和我爸,我们很快就去陪你。天上也好地下也罢,我们还会相聚,你别担心,有我陪着你。
没梦到妈妈,但我知道我一直在找她,她也知道儿子一直在找她,我在一座陌生的偌大的城市逢人就问,你见到我妈妈了吗?你知不知道我爸病了,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2020年2月4日 全国确诊20438人
请折取我余生一半的寿命让我爸好起来吧。早晨接到医院电话,说我爸爸病情很不好,肺部有发白迹象,血氧一直低,正在联系人工肺,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我跪倒在区委会门口,求他们让我去看我爸爸,我没有见到我妈最后一面,我不能连我爸都见不了。一位大叔红着眼为我做全身防护,我到医院时,已经有一位眼熟的身影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祷告着了。那......那是我奶奶。
我一见到奶奶便跪倒在地,我又一次泣不成声,奶奶强睁开红肿了的眼睛,为我擦着泪,她唯一的儿子,我唯一的爸爸,就距离我们一道墙一扇门在里面躺着,我看到奶奶瘦小了好多,每当有医生从这里经过,她都佝偻着背仰望着祈求着他们.....
我爸带着呼吸机,两鬓头发几日间近乎全白,他看到他的母亲、他的儿子站在旁边,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每动一下,呼吸机就跟着抽搐,我看着他困难的样子,我知道他很难受。他五天前还在嘱咐我不要离开家,他二十天前还跟我说吃什么火锅热干面多好,现在他躺在那里,他只剩弥留了,他不时摇摇头,示意着什么......
他在哭,隔着呼吸罩。
我把全家福的照片随身带着,照片里不能再少一个人了......
2020年2月5日
上午最后一次CT结果出来,爸爸两肺全白.....
我突然像对爸爸释解了一样,不,应该是对这场灾难释解了,我知道我爸爸快走了,我开始咳嗽了,我知道我也即将离去,当我想到我们一家人还会在天上团聚的时候,我突然不那么难受了,只是时间问题。我想,我妈妈在呼喊我爸爸了。我也听到他们在呼喊我了。
2020年2月5日下午7时13分,爸爸走了。
爸,你先去找我妈,我很快就能去找你们了。
2020年2月6日
网页上确诊人数死亡人数每天都在增加,我看着死亡人数那个9字,我知道那个数字代表我爸爸,那个字原本应该是8的。我爸我妈都走了,在十天内两个最重要的人相继走了,我知道,他们不会回来了。
我体温已经超过37度了,我知道我应该也感染了,我没有惊慌,我似乎有些庆幸,我庆幸我们能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安详宁静的地方。这地方太喧闹了,每天都有哭声喊声,太多撕心裂肺声了,医院不是个好地方。
这种病不亲身体会做不到感同身受,它不能让人接触,甚至连触碰亲人的手都不行,你得妥协,你必须妥协。你没办法不妥协。
我没有给医院说我的体温异常,我知道我不能接触任何人,但我知道我需要点时间处理后事,山重般的恐惧在身体里弥漫开来,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我,我也要死了,我感觉身体有些发热,我心慌的厉害。
我要处理点后事了,我需要打几个电话,我还得写几句遗言,嗯,应该要写的,噢,对,我得找人嘱托一下。
2020年2月8日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遗言也写好了,这期间身体偶尔咳嗽,发烧时升时降,我没有症状上说的那样呼吸困难和胸闷,但我知道只是时间问题,几天后我会呼吸困难,病毒会成功占领肺部,我的肺会感染,我的肺会变白,我会像我爸爸那样带上呼吸罩,我会没有留恋的离开这个世界,对,没有留恋,这挺好的。
等把一切都忙完后,我准备打通医院的电话了,我脑子里冲上一股热,我突然很迫切这一切到来。
有一个似曾相识的电话打来了。
她说的痛哭流涕。
手机打到没电关机,充上电继续哭。她有十几天没有联系我了,我想这十几天她也同我一样承受着时代带来的巨大变故,我突然想她一个女孩子,该以怎么样的心理面对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一切,我听出她的憔悴,我听出她的无力,我知道她的心情,她可能已经同我一样,准备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我知道她的双亲也离去了,我们痛恨华南海鲜,我们痛恨这个病毒,我听到她说她几天前就确诊的时候,心里猛的疼了一下,又突然有一种庆幸,我想,我们能一起走。我们没有互相安慰,我问她在哪,她说在金银潭,我说没事,我也感染了,很快也能确诊的,我也会在金银潭医院隔离,我们能一起在几天后离开这个曾经让我无比留恋的世界。
她说着说着音调慢慢低下去,我起初没有在意,等她的声音从哽咽变成难以听到,她不哭了,她突然对我说起高三时她的想法,她对我说起在南京处处的无奈,她说她是在南京某个晴朗的白天突然想起我来,她说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我,她说她释然了,她说她也要找她爸妈去了,她说如果我要和他一起走,那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她可能是说累了,我让她睡一觉,睡一觉醒来说不定趟在她旁边的就是我了,她似乎是笑了,应该是笑了的,对,就是笑了......
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我看着窗外的武汉,这里是汉口,这个一个月前还无比繁华的大都市,照往年这个时候应该是人声鼎沸,路灯依然亮着,路上不见人影,我用手揉了揉眼睛,灯光变得迷离了,我想,几天前我爸在救护车上,应该是同我一样的感觉。只是那时候他怕,他怕他也走了剩我一个人,而我,不怕了。
进入医院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会不会走在她前面,或者,她会不会走在我前面。
2020年2月8日晚九点,她给我打电话,她叫着我的名字,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名字说出来是这么无比温柔。她说,××你在不在,我说我在,她似乎没有听见,又好像没有在意我的回答,她继续问我在不在,她又停了一下说,××,我们在一起吧,我突然间笑了,我说,好,等我检查完,就去方舱医院找你,你等着我。她说,嗯。
她没有告诉我她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2020年2月9日
她走了,她走在我前面了。
接电话的是她的叔叔,她的叔叔泣不成声,他说她昨天晚上十点走的,我想起来,那是她打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了。她走之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
我又一次泪水滂沱,我怎么就意识不到她语气的变化,我怎么就没有问一下她病情怎么样,我怎么就不能立刻去见她一面,我恨,我......我恐慌起来,我恐惧起来,我要立刻去找她,我该去哪里找她,我得去见她的,她昨天说要和我在一起的,她是我女朋友了的,不能这样。怎么能走,怎么会死呢,怎么好不容易有个陪伴,怎么又剩我一个人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是她,凭什么是我们,为什么要有病毒......
我脑子仅存的意识告诉我,我可能是疯了,我感到头的麻木了,我看到眼前是比二维码还细碎的乱码,我可能是瞎了,我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我可能是聋了,我想我晕倒了,我不再有任何感觉了,我想晕倒的感觉真好,没有痛苦,没有撕心裂肺。
2020年2月....病友告诉我是10日。
我醒来后已经是在病床上了,我感觉我的头一阵疼痛,我看我周围有一群穿白衣服的人走来走去,他们都穿的好厚啊,都戴的有呼吸罩。我努力把眼睛睁开,我问旁边的一个护士。
“这,这是哪儿啊?”
护士没有扭头:“这,是武汉。”
2020年2月10日
“你是怎么感染上的?”
“我爸妈都得了这个病,他们都死了。”
“你还能记起你们一家人接触过什么人吗?或者,有没有去过华南海鲜市场?”
“我们一家人都吃了在华南海鲜买的鱼。”
“什么?你们是第一批次接触者!?”
“......”
“你有没有什么不适?”
“医生,你问我这些干什么,你就告诉我我确诊了就行了,我知道我感染了。”
“不,核酸检验你是阳性,你没有感染上新冠病毒肺炎,你先给我说说,你有没有什么不适?”
“我就感觉我的体温时升时降,也没有咳嗽胸闷,没有呼吸困难,现在好像感觉体温也不升了。”
医生隔着防护面罩的眼睛放出光来,他说你确定吗,你确定体温时升时降现在正常了吗?我说我确定。
医生激动起来,他兴奋的跑出去,我听到他喊着另一个医生。
“钟院士,钟院士,抗体,又一例抗体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