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所以今年的中秋注定是个不凡的团圆好日子,因为她终于跟国庆又在一起团圆了!
清晨,我照例被被邻居家的桂花香早早“呛”醒。自入秋以来,每天唤醒姐的已不再是闹钟,而是桂花树肆意飘飞的花香了!一丝丝,一缕缕,时儿清新,时儿浓郁,无时无刻地钻进鼻腔,沁入心脾,每每都让我醉入其中不愿自爬(起床)。
“鱼提回来啦”,老陈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硬生生地把我从花香的浓醉中掐醒,我只好无奈的一个鲤鱼打挺,匆匆起床下楼!穿上工作服,戴好厨师帽,为了防止鱼血溅我一脸腥,还特别加一个口罩做防护,全身武装完毕,哈哈,俨然成了一个准备手术的外科大夫,磨刀霍霍向鱼旁!
三条被塑料袋囚禁的草鱼搁置在后院的井口旁,躺以待宰!大概是还想作最后挣扎,时不时地你一蹦我一跳,把塑料袋踢得嘣嘣作响,试图破袋而逃。而我却在心里挺不厚道地对鱼说,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鱼儿呀,劝你们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还是乖乖地从了我吧!
随即我蹲下身来,解开袋子翻看了一下鱼身,只见鳞片光亮顺滑,身体略带金黄色,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此鱼乃“土鱼”也!现代人怀古情结日趋严重,都称没吃饲料的猪和鸡是土猪土鸡,并且都追逐着要吃土猪肉、土鸡肉、土鸡蛋……但凡是带土字的肉大伙都争相抢购,毎每都是供不应求的!今儿个这鱼是同事自家塘里养的,没喂一粒饲料,吃的全是草,长得全是肉,不对,当然是土鱼肉!
心狠如我,快刀宰活鱼!俺先用砍刀的刀背重重在三个鱼头上猛拍了几下,一剑封喉,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鱼们立马就一动不动了。接着左手压住鱼头,右手紧握刮鳞器逆着鱼身两侧给它们一阵强有力的刮砂,刹那间,片片晶莹透亮的鳞片如同雪花般从鱼身纷纷脱落,被卸掉了凯甲的鱼儿顿时变得软软塌塌的啦!
麻利也如我,接下来的程序就是给鱼儿开膛破肚了:俺先用切刀在鱼尾上横切一刀,然后顺着鱼背划拉出一条口子直达鱼头处,再用左手将刀口停置在鱼头中央,右手操起砍刀对准鱼头上的刀背,咔嚓一下用力砍下去,动作要领就是三个字“快、狠、准”!鱼头瞬间被劈成了两瓣,脑浆四溢,鱼血淋漓。三下五除二,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三条草鱼被我挥舞的“屠刀”,已是剁得面目全非,不成鱼样。
正当我准备将剖开好的鱼给切成块状时,邻家小孙儿像只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地跑到我跟前瞧新鲜,可是当他看清楚了一切之后,显然是吓着他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手指着案板上血肉模糊的鱼,大惊失色地冲我叫喊:老师,你好凶啊!你好凶啊!它们都流血了,你还杀他们,你看,你看,它们肯定好痛,嘴巴张开好大啊……”结结巴巴地说完之后便捂着眼睛怯怯地跑回去了。
我停住了手中的活儿,怔怔地望着小男孩逃离的背影,耳边回荡孩子稚气的话语,回头再看看手边的场景,是呀!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吓一跳!此情此景,的确是有些惨不忍睹啊!慈悲心顿时泛滥起来,竟不由得质问起自己来,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残忍冷血,心狠手辣,杀鸡宰鱼都不带眨眼的,甚至还为自己是“快手”而沾沾自喜呢!可我曾经也是一枚娇弱小女子呀,双手连一只小蚂蚁都不忍掐死过!
唉,倘不是找了个懒虫老公,我怎会被逼成女汉纸呀!若不是肠胃所需,我又怎会沦落成“刽子手”呢!是该死的生活所迫,不得不逼自己练得满身功夫!
其实作为食物链顶端的我们人类,命运与其它动物又有什么不同呢,同样还不是乖乖地沦为了生活的鱼肉,被生活的刀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切割,打磨,最终也面非全非,变成了自己当初厌恶的模样!
又是一阵浓郁的桂花香随风袭来,打断了我彼时沸腾的思绪。罢,罢,罢,生活还得继续,鱼肉还得用来续命,容不得深思,收拾心情,继续切鱼!不过改天我得逮个机会给小男孩科普一下丛林法则,告诉他什么是弱肉强食,什么是物竞天择,也尽量把自己在他那里已经崩塌的斯文优雅的老师人设给找补回来一点点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