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孩小时候都有个公主梦。

而公主梦最佳的诠释就是小裙子。

我的小时候，能穿上一条小裙子是很了不得的事。

以前，我们的衣服大多是大人裁制的。

比如说，我家大姨会给我做夏天的衣服，而我家三姨就织冬天的毛衣。

不是说我妈不会，我妈也都会。

但是呢，别人给的总是会比自家妈弄的更让孩子记得。

要不怎么说习惯很可怕，因为习惯会让人以为别人的付出理所当然。

那一次搬家，我妈把她出嫁时的樟木箱子拿出来整理。

找出来压箱底的几条我小时穿的小裙子。

当时应该是有两件吧。

然后我们决定留下一件来做纪念。

为什么留这件呢，其实也很简单——

我外婆过世的时候，我大姨拿了外婆的几件衣服一起烧掉。

她说是外婆交代的。

因为放得太久，那几件衣服都有自然形成的破洞了。

我大姨说，那好像是外婆做姑娘时的衣服：“伊说一起烧了，到下面才找得到伊老母。”

我说过我这个人的情感虽然细腻但却滞后。

我和外婆感情是非常好的，但她过世前后的仪式中，我只痛哭过一次。

就是棺材被抬上车，我们一群女儿孙女围上前扶灵的那刻。

很久的后来，我想起我大姨给我说的这句话，忽然间泪如雨下。

我觉得这件小裙子如果到我死的时候还找得到、没腐掉的话，我也要把它跟我一起烧掉。

其实我前几天说要贴我一岁多时穿的小裙子的时候，是想让你们笑一笑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真的落笔，上面这些记忆就不受控制地浮在脑海里。

可能是受最近的事受影响吧。

最后祝大家平安健康，戴口罩，勤洗手，多喝水，少出门。

爱你们！

——2020.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