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墨海育我三十载—3、准备考学

马上就要临近考铁源技校了,叫我上考场答题肯定是考不上。可是好在考试使用的是答题卡,一根铅笔加选A、B、C、D,这样就导致年年都有很多通过作弊考上铁源技校的学生。

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可是一直不知道怎么来做这个事情。可是有一个人会做,并且还是一个上过技校的人——大炮。

大炮告诉我们,其实作弊很简单。每个人要有一部手机,把它贴到胸口处,然后把耳机藏在袖口里面。找个学习好的学生,叫他30分钟把卷子答完,答案写在纸上带出来给外面接应的人,这个接应的人电话打到考场给你们答案。

知道了方法和流程才发现并不难,但是接应的人好找,能带答案出来的好学生难倒了我们几个。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出现不仅帮助解决了这个问题,还使我俩有了千丝万缕的情缘。

在我复读的班里面,因为我的个子很高,加上家里送了点礼。老师就给我安排在了第一排的最边上坐着。刚来的时候,我还是很认真地听听课,时间长了我又变回了原来的我,好在我也不耽误别人,这个座位也没有换。

她叫小可坐在我的后面,齐耳的短发很清爽,脸上始终有淡淡的微笑。她的学习很好,在年部的学习排名没有出过前五,是老师非常喜爱的学生。

虽然是前后桌坐着,可是我们说话的时候并不多,最深刻的一次还很有戏剧性。

“小可,你有2块钱没有,我买烟钱不够。”我回身和她说。

“哦,我还有两块钱,我给你找。”说着在书包里翻着。

把她的两块钱接过来,“你放心,这钱我会给你的。”

“不用了,2块给你我不要了。”带着她标致的微笑说。

起身走了的我,听到她这话又坐了回来,看着她想了想说,“这样吧!我给你立个字据。”

“不用,真的不用,就2块钱。”她在后面说着。

我把写好的纸条扔给她,起身就出来教室。

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字条在我桌子上,我打开看到秀丽的小字写着,“你还是把钱记得还我吧!”

因为我给她立的字剧是,“今欠小可2元钱买烟,过后定当归还。如没归还2元钱,我愿用我的处男之身作为抵押。”

当然2块钱我没有还给她,也没有想过要还她。

多年以后,我对搂在怀里的她说,“我还欠你两块钱呢?”

“你抵押的处男之身也不是给了我啊!”她有些伤感的说。

当时是我们说话最多的一次。以后的时间,要不就是我逃课,要不就是上课的我在睡觉。

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也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那天是放学后最后一节课,我在看着借来的小说。忽然感觉后面有人在捅我。

我回过头,看到她手里握着笔,紧张的看着我。另一只手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一时一愣,机械的把纸条接过来。她马上低下头,好像是生怕别人发现。

我把字条打开,上面写着“放学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把纸条收了起来,回头看了下她,感觉很诧异。她能有什么事情找我,难道是管我要2块钱?

放学的铃声响了,教室里都是背书包往外走的同学。我侧着身坐着,她始终在看着她的那本书。我发现她看的好入神,好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

等到教室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开口问她“叫我等你啥事?不是要我还2块钱吧你?”

她显得很紧张,两只手互相的搓着,头很低的说“没什么,就是、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完她的头抬了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忙,我能帮你什么忙吗?你说说看!”

她看着我,使劲搓着手。“你能送我回家吗?”说完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双手拿了下去,头低的就要碰到桌面上。

我很讨厌她的样子,就好像我是老师问她怎么没有做好作业,我是她的父母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我有点皱眉的问她“给我一个理由先!”

他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把原因告诉了我。

原来一直不念书的李康在追求她,对他的纠缠她不胜其扰,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是能躲就躲,能避开就快跑。

李康先是在外面说她有很多的男人,诋毁她的名声,没有想到她还是不理会李康。看到没有效果,这几天李康天天的放学跟着她回家,只要是看到她就在她身边转悠,以前和她一起走的同学都不在与她走了。

昨天李康告诉她,今天必须要给她答复做他女朋友。她没有办法,想叫我帮她躲开李康。

我听她说完,释然的看着她笑了笑。“这事啊!你想叫我怎么帮你。”

她见我没有拒绝,急切的告诉我,“我能跳墙在你家那里走,你在送我回家吗?”

“以后呢?你不能天天的跳墙吧?在说他要是上学校找你怎么办?”说完我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往书包里装。

她见我要走,慌张的站起来看着我,急得就要哭了出来。

我看着她,淡淡的说“收拾东西,和我一起走。一会叫你说什么你就说。”

我们一前一后的出了校门口,果然看到了李康和两个人在门口坐着。他们看到我出来,几个人走了过来“志哥这么晚才出来呢?”

我笑着看着李康,“是挺晚了,我小妹被老师叫去了,我就多等她一会。”

他看了看我身后,又尴尬的笑了下。“小可是你的妹妹吗?怎么以前没有听志哥说起过!”说完看眼小可,对着我道,“我还想送她回家呢!要不还是我送吧!”

“今天心情不错,就刚认下了这个妹子。既然是我的妹妹就不用你们操心送她回家了,对了以后也不用了。”我挑衅的看着李康几个人。

他看着在我身后的小可说,“你看你是志哥的妹妹,你也不早说,弄得我追你跑前跑后的。”李康说‘妹妹’的时候特意加重的下,说完了看着我。

“那我们先走了,不管你们几个了。”轻蔑的撇了他一眼,转身拉过有点怕的小可就走。

走了没有几步,我回头看着李康,“对了,我小妹有话告诉你下”我拍了下她,“你不是要告诉她吗?说吧,有哥在这呢!”

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向前走了一步,“李康,请你以后不要在纠缠我了,我们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虽然你不上学了,但是请你不要不思进取、不学无数,自己这样堕落会叫父母伤心,叫身边关心你的心痛,希望你能继续成长进步,这样才能对社会有贡献,对国家建设有所帮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傻傻站在原地。

看着她离我走了好几步,我才缓过神来,对着李康他们说“有贡献,对,社会要贡献。”我说完追她而去。

那天开始我天天放学送她回家。开始的时候,李康他们还经常在校门口等着她,我们也不说话,他们也不走前。到了第3天他们也就不在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的关系近了很多。我问过她,怎么找我帮忙,不害怕出了狼群又入虎口吗?

她看着我,语气平淡的告诉我“你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

和她相熟了,才知道她话其实很多,告诉我很多她的事情。她是怎么欺负她弟弟的,告诉他作业写错了,叫他要重新做。她妈妈做的饭她不吃,偷偷的跑去喂捡回来的猫。不愿意上那个老师的课,因为那个老师说过她不认真。反正认为好玩的,她都会告诉我。

我总是笑笑的听着,因为我始终感觉我们还是有距离的。也许还是我太过自卑,或许是自己差到自己都清楚。但是我很喜欢听她的倾诉,了解她的故事。有时候我也想和她聊我的生活,但是我又能说什么呢?她愿意听吗?我想应该不会吧!

上学,放学。我发现和她走的越来越近,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有点暧昧不清。

我开始害怕,开始了躲避,开始视而不见。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我自己知道我应该要什么,我必须要怎么去做。

我不在和她有任何的交流,但是每天还是会在她身后送她回家。只是这样的护送没有语言,这样的路上只有脚步。她站下,我就停步,她走,我就跟着她。她没有问我为什么,我也没有想过解释原因。

直到一天送她回家,她站在要分开的地方等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走了过去。我们谁也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突然她对着我踮起了脚,吻了一下我的脸颊,转身飞奔着跑开。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伸手摸着那个温热的吻。看着她的背影,我感觉到的是应该跑的是我。

我找了老师,告诉他我要换到最后一排。老师很失望的说“怎么,不想好好听课了,马上就要考试了,本来你考技校就费劲。上后面还能听到讲课吗?”

老师的表情很严肃,但是我还是看到了隐藏在严肃下面的高兴,毕竟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我不是逃课就是睡觉,白白的浪费了这个黄金宝座。现在我要给让出来,老师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身为师表的她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内心。

老师还在叮嘱我好好学,到了后排也要一样认真听讲。我实在不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也不喜欢听她的长篇阔论。

“我到后面就是想睡觉舒服点,不好意思老师,我要回去睡觉了。”转身走了出去。就听到后面摔书本的声音“太不像话了,这是什么学生。”

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她一直不解的盯着我,想要问我什么话。但是没有开口说出来。我把东西扔到后面,转身的出了教室。

我开始疯狂的逃课。就算是上课了,也是在后面摆仨凳子睡觉。不在和她有任何的接触,更不可能送她放学。即使我知道在开始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教室等到我好晚,好晚。知道我真的不会送她了,才自己一个人独自回家。

在后面仨凳子躺着睡觉是比趴在桌子上要舒服,我起来想出去抽根烟。看到书桌上有一封信。

信是她写给我的,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告诉我要好好学习,希望我能考上技校。如果我要是考上了技校她不上高中了,她想和我一起上技校。她告诉我说不要在逃课了。每次我逃课她都想找我,想知道我在干什么,她很想叛逆一回,有一次自己能够选择的权利。

有点高兴、有点伤心、有点纠结。但最大的是无处可逃的感觉。

这回我连学校都不回去了,书包也不放班级。好像我根本就不是这个班的学生。也许这是我逃避的方法吧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这个,我还能怎么做。天天的校外卖店、游戏厅,要不就是学校前面的烂尾楼。

有一天我要去学校打个人,不得已进了学校。当时是下午的大课间,我进入学校不敢看那扇窗户,我怕,很害怕她在那里看着我。期待,我又有点盼望她在看我。打完了人,慢慢的步出校门。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窗口。

淡黄色的阳光洒在整个楼面上,风在吹着蓝色的窗帘飘动。窗口处是我熟悉的面庞,身子往我这边探着,她就是那样的一直看着我,眼睛射在我的身上,她的眼睛好似在说着什么。好美,真的好美!这么多年过去,每当我想起当时的情景,我还是会忍不住怀念当时的心跳,那段懵懂年少时候心里的感觉!

学校月考的成绩下来了,我没有考试。但是我还是有关心考试成绩的人。和我想的一样,她首次的跌出年级前五了,第十二名。我想这是我造成的。

我想我应该更决绝点,叫她恨我一次,一次也就够了!

我去找了老师,把她给我的信我给了老师。就说了一句“老师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想耽误别人”。然后伤感的走出了办公室 。

她开始找我,我知道是必然的。我也没有像狗血电视剧一样躲着她。我们在学校的废楼里见了面。她非常生气的质问我,为什么要把她写的信交给了老师,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这样子对她。

我非常的平静,我告诉她“是我给老师的,本来我还想交给你的父母,但是我并没有,因为我没有这样做,你其实应该要谢谢我。”

她不停地抽泣,不停地哭,使劲的捶打我的前胸。我用力的给她推开。看到她摔到了地上。我也只是淡淡的说“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我也清楚知道怎么做。我不否认我对你有好感,我会珍藏好这简单又很难得的感情。”看着还在地上掩面哭泣的她,我又说道,“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和我不一样,马上就是你人生的转折点。好好考吧!”说完我头也没有回的走了。

我知道我要回到我自己的生活中。有些事,有些人,她不会是天上的星星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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