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催化剂,催化了人们心中彼此的芥蒂,毕竟每个人都怀里揣着故事。在牛叉的人遇到酒精都忍不住借着喝醉了这个借口做做文章,好好的宣泄一番,或真情流露,或装装叉,又或一时性起,撸起袖子打一架。有些故事你听完大可笑笑,把他当个笑话看,有些意外你看了大可竖个中指,然后摇摇头,继续干完自己手里的酒。但对于那些人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畅快,情绪压抑的久了,定力在足的人也需要宣泄,需要爆发,在一个无人认识的小酒吧,几杯酒下肚,定力再无,所有的一切在这里得到了爆发,人与人之间的戒备或许仅仅只是一碗酒的距离。
有酒的地方自然就也少不了酒吧存在,凭借着酒精入心之后的的一腔热血,酒吧也变成了个是非之地。 说起酒吧,丽江有火塘酒吧,几碗青梅酒下肚,一个趔趄睡将过去,第二天扶墙如踏青云,轻飘飘的离开。那里的人们用最传统的方式维持着古城千百年来的秩序,穷山恶水出刁民,那里的故事最多,却也最不能说。那里的酒吧没有灯红酒绿,只有红通通的碳火闪过人们的眼前,耀的人心里发慌,发暖。那里的酒也没有什么青啤崂啤喝了就能勇闯天涯的雪花,有的只是自酿的烈酒火辣辣的流入喉中,酒精浓度大的可怕,可以烧心。
但是我们的确是生活在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比起日渐稀少的火塘酒吧,和那些堪称人间绝味的烈酒,那些花花绿绿各种招牌各种主题各种哗众取宠夺人眼球的东西才是这个社会的王道,或许火塘酒吧有一天将不复存在,或许有一天酿酒野民的手艺难以流传。而这种霓虹灯闪烁的酒吧则将愈演愈烈,恣意生长。雪花啤酒也将引领无数人踉踉跄跄的勇闯天涯。
酒吧给酒的存在提供了一个平台,一碗酒端不平众生百态,我们也似乎可以透过这一方小小的水土来窥见一斑。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总有人在对这个世道做着一些无端的抵抗,他们抵抗制度,他们反对墨守成规,他们算不算是一种改革者。我有个好友今天正是再用他自己的方式对这个灯红酒绿的酒吧世界做着自己的改变,她没有试图去改变整个酒吧运营圈,她只是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做着她喜欢的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在我看来,这似乎亦构成了一种对现实的反抗。她做了什么,我不清楚,我也不愿清楚,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曾来过,仅此足矣。在她的酒吧一夜便可一领世间百态,人生冷暖,除此之外,通过她的酒吧我似乎也曾为这个世界感到过一点深沉的悲哀。
2017年的5.20日,不想窝在沙发上吃狗粮的我应她之约参加了酒吧的活动,在那里与她通过社交平台招募起来的一帮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围坐在一起,不喝酒,只吃饭,聊聊天,扯扯淡,吹出牛逼,讲讲故事,你我素昧平生,借酒吧一方小小的平台,生活产生交点,或许还可能脱单,萍水相逢的概率小,但是萍水相逢结交到的朋友最单纯,没有过往利益的掺杂,有的只是眼前一桌菜,杯中几滴饮料,嘴里几句话,从刚开场彼此不熟悉的尴尬到离开时的依依不舍,感情的递进在此刻变得尤为明显。这个过程就仿若人的一生,从刚出生呱呱落地对一切的陌生到离开时对眼前这个世界的留恋,人的一生莫过于此。
她做的不多,她只想让自己的生活状态能够影响她人,为她人谋的几分乐趣。但是有些事想来却也十分悲哀,进入这个氛围不是免费的,是用钱买来的,钱虽不多,但让人不禁觉得可怕,是你的世界不好玩,还是你的生活太糟糕,竟然到了一种花钱买快乐的地步。是你的朋友不真诚,还是你的圈子心机重,竟然到了和一群陌生人重新开始的境遇。我们当今所处的世界,手机电脑游戏机充斥在所有人的身边,人们物质上得到的满足,却需要用精神上的空虚去弥补。无依无靠的我们不得不寻求各种方式去以慰平生。
民谣是一个容易触发人们情绪点的东西,深夜的民谣亦是如此,深夜的酒吧传来的不是流行歌曲而是一首首像《我们已是两条路上的人》《他妈的》《下雨》这样的民谣,那么这个酒吧多半要出事,进去看看,多少人举着手里的酒瓶掩面痛哭,对着旁人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一碗酒端不平众生百态,一瓶酒容不下心中的故事,一个酒吧在民谣的催化下沸腾着悲伤。
喜欢民谣的人多半是孤独的,我曾在无数个夜里带着几文大钱去拜访过他们,因为我亦和他们一样悲伤,我亦和他们一样孤独,人都有落寞时,需要找几个有共同经历的人唠唠嗑。任凭你涕泗横流,翻江倒海,我只愿和你聊聊天,谁让你我都曾从一而终,专一且怂。
人的锐气太重,人都知自己锐气太重,人都被人说过难以改掉锐气太重的毛病,可谁想改呢,外露在表面的锐气是一个保护层,我把他改掉,我那么软弱让你全看到了,会不会丢人啊。如果你真想看啊,给我一碗酒,你一碗,我一碗。我一碗,你一碗,什么时候端不平这碗酒了,你也就看到了我,我也就看到了你,给我讲讲故事,我很认真的在听啊。
到底是我们改变了这个社会,这个社会也改变了我们,只有当你我被一碗碗酒麻痹的时候,或许才能擦去身上市井小民的众生百态,回到那个纯真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