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海舞娘》   by 樱墨

---暑假和朋友们去北京后海,见一黑衣舞娘在开放得酒吧内跳钢管舞。有感。

樱墨:大连理工大学工科女。个人微信公众号~yingmosundy


在北京工作的第三年,我从公司一跃升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这样一来,我不但工资可以提升一大截,周六周日也可以算是真正的休息了。

对于一个外地没有背景且刚入职场的女孩来说,三年内在一家高企取得这个职位是用我整整三年,没日没夜无休无止的加班,拼命工作业绩,全凭实力干出来的。北京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因此入职后,我一刻也不敢懈怠,甚至恐慌有一天自己会被更年轻的人替代。

但是由于长期的坐着不运动,使我体重增长了快25斤,身材也变了样。每天面对镜子里臃肿的自己,十分的嫌弃,脸上也因为情绪一直焦虑经常起痘痘,每天还要费好长时间反复的涂粉饼把它们盖住。后来身边一个同事说服我,并推荐了公司附近的一个中型的健身和舞蹈一体机构,苏拉便是我在那里认识的,她作为我的健身及交谊舞教练。其中后者为我以后参加公司晚会打基础。

初见苏拉时,是在健身房,她穿着运动款黑色的t恤和短裤,染了黄色的短发,她有着漂亮的鹅蛋脸,高挑性感的身材,完美的马甲线。只不过神情颇为高冷,让我觉得感到她不怎么好接触,和她握手时,我无意中到她的手腕处有一道深而长的伤疤,而后她的左臂靠肩膀处有一个刺青,应该是一个字,但是被短袖挡了半截无法认清,她的这两处特别,我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好奇但是不方便多问。

她是属于慢热型的人。随着我们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对我不再带有戒备,总是和我一样哈哈大笑,她说我人很单纯,和我在一起只会记得吃,不会有烦恼,我会逗她,你是想让我更胖。两人在北京都没有什么家人,也都没有男朋友,所以每周和她一起健身跳完舞后总会在附近的一家小饮品店有的没的聊一些时间,店的老板也是一北漂男,比我俩大不了几岁,啤酒肚挺大的,但是熟了之后,总会免费给我俩再加些饮品,有时候没带零钱还可以赊账。

通过和苏拉断断续续的聊天,我也简单知道她的一些故事,不过很是零碎。比如她18岁就来北京了,应该是投奔她从小的一个伙伴。她那时候高中没有读完,家里没钱,便从南方来到北京,打了不到4年的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了老家,在老家带了半年,又去了附近的一个三线小城市打工一段时间,还是忘不了北京,便又回来了。我直觉她回北京应该和那个伙伴有关,而且看苏拉的表情应该是一个让她一直无法释怀的男性。

苏拉是一个挺像混过社会的女孩,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烟,然后享受嘴里吐出的烟圈,性子很冷,不会关心人,说话高傲眼神轻视任何人。起初在我印象中完全就是一个坏女孩。但是久了之后她如果相信你,她又是最重情重义,单纯执着,嘴冷心热的人,我也莫名其妙的和她关系走的越来越近,直觉她有很多难言的苦衷需要人的陪伴。

还好,苏拉现在在北京拿着还不错的薪水,她的健身训练特别棒,尤其是舞蹈,因为她慕名而来的非常多,听说她曾经是专业的钢管舞舞娘,貌似在后海那边。不过现在是交谊舞舒缓。反差让我怀疑听来的真实性。

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还要选择来北京,她说在这里她才不会变的一池死水,因为她如若不努力那么她就会被淘汰,在家乡做着反反复复的工作,能一眼看穿自己未来10年20年都要做的事,心里觉得人生获得没有价值。可她在北京过的并不是多好。她住在和另一个女孩合租的不到30平米的屋子里,工资挣得几千再加上兼职的钱总共一半邮到家中,另一半多用于买了一些品牌的衣服和化妆品。把吃的钱用在外在。她也经常的吐槽我,说我已经挣很多钱了,却极其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化妆品,包包等各种东西,只知道攒钱攒钱,可是即使好些年也可能办不了户口,一辈子都要背负房贷。但我不想认输,向世界妥协,我想至少趁我年轻还有激情。。

三个月后,在她严格的监督指导下。我的确瘦了10多斤,狠了狠心砸了很多钱买了很多时髦的衣服,包装的很时尚,不再担心选中的是否没有尺码,公司的男同事也开始喜欢和我一起做项目,他们说我越来越有品味有气质了,我只是耸肩笑一下。

或许是因为更加自信了,我的业绩完成的很是出色,大半年之后公司又升了我一级,那天晚上苏拉也一起陪我在一小酒吧里庆祝,庆祝我一个乡下的女孩也能在北京混的人模狗样。但是,由于任务多了,站在自认为高处我惶恐被别人取代,平时和周六周日又开启了加班工作的模式。健身房在那段时间也一直没有去,苏拉知道我忙,她平时也活变的多了,两人便很少再互相主动联系。我以为我们都会以简单的方式快乐的继续下去。

她找我的那天,是周六我刚好忙完手中的活,累的我想赶紧回公寓趴在床上,还没从公司离开,就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带着哭腔,听着撕心裂肺。

“楠,他结婚了。”

“他/她?你指男的还是女的?谁啊”我被她的第一句话完全弄蒙了。

“我来北京,我这么拼全是为了他!为了陪他为了留在北京我失去了我的奶奶,我和我父亲短了关系,我甚至可以连自尊都不要,他口口声声说爱我,楠,他说他爱我!”苏拉后面变成了咆哮。

“可是,呵,算了,没有可是,他结婚了。”苏拉语调又突然低沉下去,我怕她想不开,赶紧安慰她几句。然后问到她的地址。

“老地方,老位置。楠,谢谢你愿意陪我”

“傻瓜,呆在那里别动,我在北京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我要你好好的,我马上到。”

我也说说就哭了,偌大的北京,两个认识不长的我们只能相互依偎着。

我来到那个店的时候,应该是受苏拉的情绪影响,往日热闹的胖哥小店没什么人,看我进来,胖哥赶紧迎了过来。

“胖哥,不好意思哈,苏拉有些情绪激动,肯定是遇到事了,我把她叫出去省着耽误您的生意。”

“丫头,说什么见外话,你俩都是我家常客了,有情绪不在这发难道要去大街啊,那也太丢你胖哥的脸了。”边说边拍拍自己肉肉的脸蛋。“我赶紧过来是想告诉你,苏拉来着有一会了,这姑娘平时觉得大大咧咧挺坚强的这次一来打了几个电话打完后就一直哭,喝了好些瓶啤酒,听那内容应该是前男友要结婚了。你赶紧好好哄她,我感觉都快哭不行了,她还谁也不见,这不只把你找来了。”胖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消息,伏在我耳边说。

“前男友?我还真没听她说过。行,知道了胖哥。谢谢哈”我心里满是疑惑

“甭谢,应该的,对了,这次你俩消费就免了,但是她要是摔东西可要赔钱。好了,快去快去”胖爷说话逗比地雷住我,却紧着眉很严肃,又做了挥挥手的手势。

我来到店最里面那个老位置,苏拉趴在桌子上,还在一个劲的哭,没有电话时的凶但是却已经哭抽了。

我简单看了看她差不多已经喝了10瓶左右的啤酒,我心疼的轻拍了她的肩膀,

“拉,我来了,遇到什么不好的事说出来心情就会好很多,还有我呢,再说,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拉抬起头,她的整个妆已经花了,眼睛也已经哭得红肿,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想个小孩子一样啜泣。

我抱着她站了一会,无声的怀抱或许是最好的解药,她的哭声慢慢减弱消失。她冲着我勉强故作坚强笑了一笑,示意我坐在她的对面。

“楠,我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吧”

我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知道我的好奇,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切不发生,不知道。

苏拉明显心情想开了很多,点了一根烟等嘴里吐完第一个烟圈后开始了她的讲述

“我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农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外出打工,我是由奶奶带大的,有一个小我3岁的弟弟,我17岁读高一那年父亲在工地受伤双腿瘫痪,我也就退学了,开始打工供我弟弟念书。 电话里和你提起的那个他,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和我是一个村的,他父亲是当年下乡的知青,在我们那里教小学。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他和他父亲一样,但他不想,他父亲那样势力,相反很友善,我小时候胆子小,周围同学欺负我的时候他总是帮我挡着,完全就是我童话世界里的王子。我从小就喜欢他,很小,很喜欢”

苏拉深吸一口烟,拨弄了几下头发,甚是凌乱。

“他人聪明,学习好,考到了县重点高中,那年,我父亲受伤,家里为了治病没什么钱了,他说,他努力学习,等以后挣钱了就给我好的生活,为了维持家,更多的是能有机会多见到他,我去了县城打工,在一家舞蹈房给人家收聪明拾卫生拖地,晚上去给烧烤店当服务员。我拼命的挣钱,攒钱,每周见他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他带有营养的东西。后来他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我怕北京的漂亮姑娘太多,如果我不在他会爱上别人,便想来北京打工,父亲知道后猜出了我的意图,把我大骂一顿,说我根本不会在一起,即使他愿意,他家也不愿意。我背着父母跑到了北京,才知道一切现实是那么的血淋淋。我身上的现金不多,住了一个多月的地下旅店,饿了快一个月,只有白面馒头和开水,我找不到工作,我一无所有,这一切我都不敢和他说,我怕他会瞧不起我。那半年我尝试过很多职业,都是干狗都不如的活。但是为他我从没有放弃。后来,我无意中通过报纸看到钢管舞,那时候刚好兴起。因为县城的时候在舞馆一直偷学,我舞蹈很有天赋,我反复练习钢管舞,呵,摔倒无数次,浑身都是淤青。还好后海一家酒吧收留了我。我的生活才刚有了起色。”

苏拉语速后变的有些加快,烟也快没了,她潇洒的弹了弹灰。

  “哦,这么算来我8年前大一的时候正好和同学去过后海酒吧,看见一个黑衣服的钢管舞娘应该就是你了?”

     “嗯,后海,那个时间应该就是我。”

  我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便嘻笑着说“那咱俩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不过你当时跳的真是太尽力了,衣服穿得那么少,性感`~”我看她表情愈加因回想往事而失落,便止住不再多说。

  苏拉晃了晃没剩多少酒的酒瓶。

  “我白天兼职,晚上走很远很远的路赶过去表演。我没有告诉他,撒谎说我睡得早。来酒吧看我表演的人越来越多,为了好看,我要控制体重,我要穿暴漏的衣服,画轻浮的妆容,因为这样老板才会给我加薪。我经常收到一些老男人的特殊要求,他们摸我小腿和胳膊的每一寸我都觉得恶心到吐。但是我从未让他们碰过其他地方。可笑的事,一个有钱人让我做他二奶,我给骂了,他却骂我小婊子犯贱。还好一切我都忍了过来。我要凭本事有原则挣钱给他。等他大三的时候,他和他同学第一次来后海酒吧,听说我这个舞娘很有名。当我看见他之后,我一下子就蒙了,从高处掉了下来,他还是透过厚厚的妆认出了我,他也许没想到我会做这种事吧,直接上台给了我一巴掌,说我不要脸。”

  苏拉说最后一句话时,伤心的很明显。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楠,谁羞辱我,我忍一忍就过去了,唯独他会让我比死了都难受。后来我真他妈的不要脸,哭着找他解释一切,并答应他辞去这个工作,以后绝不会从事舞蹈方面的事情。他勉强同意了而后又体贴的关心了我的伤口。”

   “后来他工作实习非常不顺,我为他租了一个房子,两个人一起住,那是我活到现在最开心的时光。但他每天都在抱怨自己来自县城没有背景,北京就是拼爹的时代,有钱有权就是好办事。我只好不断的劝说他。我单纯的以为,只要我们两个人努力挣钱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有一个小家,我也可以嫁给他。没多久,有一天他喝多回来,说他转正的希望不大了,我把他抱在怀里,天真的说不在北京呆了,去一个小地方。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发生了关系。我把我一切都给了他。”

  说到这苏拉再次梗咽,仰头又开始喝光啤酒,被我抢了过来。

  “胖爷,再来一提啤酒,哦不,白酒”

  我用眼神示意胖爷不用管我们

“骗子,都是骗子,他最终还是没有和我走,而是选择和我分手,我跟踪他之后才发现他有了新欢,那个女生一点也没我漂亮,但是他的父亲是北京一个政府官员,家里有地位又有钱。听说追了他好久,毫不费力的给他转了正。我疯了一样质问他我是他什么人,他告诉我,我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人的人,但是我和他自己都给不了他想要的未来。”

“楠,你说我是不是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个傻子。”

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为他付出了太多。当年的我在后海中几眼仿佛读懂了女子为爱谋生的悲哀。

“楠”苏拉安静下来摸着自己手腕处的伤疤。

我问道“怎么伤的这么深,傻丫头,你为了他值得么?”

“这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我当时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回家后才发现一直最爱我的奶奶因为我那年的离家出走没多久就心脏病复发而死,死的时候还一直念着我的名字。我每次用的钱父母都没有用,因为听他的父亲说我做了小姐,父亲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连弟弟都认为有我这个姐姐会让他抬不起头。我在奶奶的墓前选择了自杀,但是命硬没死成,否则就不认识你了“苏拉悲痛中又说着笑,这是已经快绝望的人。

我有些心急打断她的话“你当时为什么不去解释,你是在凭舞蹈实力挣钱,你没有做那种低俗的事情。”

苏拉笑了笑,声音有些发麻“解释有人会信么?我没做过不怕他们说”

“可是这种留言会毁了你。”我心疼她的隐忍。

“从他说爱我,为了他的野心,又决绝的抛弃我之后,我就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我没想到外表那么坚强,什么都看似不在意的苏拉,过去竟然这么心疼。遇到了渣男,爱上了渣男。为他付出所有的青春。我轻轻摸摸她的发。

“楠,这几年没他的日子,我竟然也可以过的很好。我以为这么久,我会忘了他。”苏拉抢回我手中的酒瓶。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他现在在那个贱女人的背景下去政府谋了一个好职位呼风唤雨。昨天不知道从哪知道我的电话,说什么感谢我之前对他所做的一切,他对不起我,还有,他爱过我。说我们的爱情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去他奶奶的,我苏拉不缺他爱。”苏拉使劲把酒瓶摔倒墙上,发泄她所有的不甘。

“妈的,不就是个官二代,在北京有几套房产么?姑奶奶我不稀罕。不稀罕”苏拉喝到这里已经神志不清了。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我看清她的臂上那个字,‘清’她口中的他应该最后一个字是清吧。

我以这种方式知道了之前我的好奇,这个女孩背负了很多疼痛,我情不自禁的跟着流泪,每个人都要被现实磨平棱角,我们有着最平凡的出身,我们年少的时候,单纯的幻想这个世界的公平,每天吸着大量的鸡汤,麻痹自己。我们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官二代富二代有享不尽的资源,他们开着跑车我们挤着公交,他们随便读了书出来就是公司老总,我们拼了命的读书考研投简历找工作,比不上有的人有北京,就拿我家附近的小县城为说,一个正规大学毕业的护士进一个普通的医院拿着普通的工资还要挤破脑袋花钱进去少则10万,多则无上限,最主要的是还要找到能说上话的人。有钱人可以随意去美容院花钱护肤,那些皮肤好的都是花钱砸出来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的那些特长就是名师单独教学,出国也是不太难的事情,在弱小的人眼中,北上广就已经是天堂了。。

平凡人就是再努力也很难得到机遇,成功的总是那些少数,大多数都是在默默在各个城市中普通的谋生着。

现在是个拼爹的时代,当时,我上述所说,只是事实,无论家境怎样,无论父母什么能力他都竭尽所能给我们提供最好的东西,我们绝不应该盲目去攀比,平凡也有平凡的简单真实,我敬佩那些在国外留学之后又把外国之价值带回中国为国家致力的人,我尊敬那些坚持改变命运孝敬父母不忘根的人,现在这种人越来越少,出国的目的,浮躁的拼爹时代,影响了青年的判断观,社会是否应该关注一下真实的底层?

 本是一篇怀旧类的情感文,末尾被我却硬生生的成了批判文,虽谈不上有逻辑性,但这是我听苏拉给我讲完她过去后强烈的情绪表达,我也曾想过,如果我出生在一个官僚或富商家庭或许我就不用这样拼命的谋生,一分一分的攒钱生活,我也可以买奢侈的包包,去想去的地方旅游。但是庆幸我是一个平凡的我,我会因为我考上北京的研究生兴奋好久,进入一家好的企业,当一个小文员也觉得未来便一切明亮了,和苏拉一起在路边吃着便宜的烤串是那么美味,辛苦一天那么充实回家睡的很香,每逢节假日都有能力可以给父母家人备上一份小礼物是那么的有幸福感。我庆幸我凭自己的能力在北京从未放弃,我庆幸我过的平凡而又真实,我庆幸我父母一直的陪伴与支持。。

后来,醒酒后,我与苏拉一起在我租来的房间中长谈,我们痛骂这残酷的社会,痛骂握不住的爱情,痛骂一些人的虚情假意。然后抱头痛哭,看太阳升起,互相一笑,经历过疼痛,看开放下后,才算真的长大。我俩都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美好总会到来。”

再接到苏拉的电话她已经坐上火车了,北京对她来说给了她很多回忆,美好,疼痛,她说茫茫人海中遇到我也是意外,给了她朋友间的温暖。

我生气她连最后一眼都不让我见她,不让我送她一程。

她笑着说,她怕我的拥抱会让她不舍。

“楠,你老大不小的了,平时多运动运动,保持体形。该找个疼你的男人了。”苏拉变成了最真实的她,语气欢快。

“没你在身边,穿衣服都没有品味了。”我撒娇道。

“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回来给你当伴娘,把你打扮的美美哒。”

“好,一言为定。”我和她在北京的缘分,到这里就结束了,她也是我的意外,不过很幸运。

不过,她还是没有当上我的伴娘,一年后,她微信告诉我她要结婚了,男的是她家乡县城那边一个开小车行的,家境一般,人挺胖长得一般眼睛挺小但是看着老实憨厚,比苏拉大三岁,主要是非常宠苏拉。我开玩笑问她,她那么瘦怎么要嫁给一个小胖,她不是最烦胖子么?苏拉说。她也没想过她会嫁人,但是只因为他相信她,他不相信她被人谣言当小姐的过去。这就足够了。

一年后,苏拉生下了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挺胖的男孩,我也在一场谈了两年的恋爱中有了好的结局,门当户对,很上进的一个男孩,能力强,长得也很帅,又专情。满足了我这个花痴女对男神的绝对标准。苏拉说,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宇宙,这辈子虽然晚但是遇到了这么一个宝。我直到30岁才恋爱,31岁结婚,长长的30年原来不是我不够好,而是还没遇见对的人。

愿所有善良的人都能被爱情温柔以待。

(本篇苏拉和楠形象为杜撰。)

2016.8.10日作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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