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是最远也最近的路

几乎每年的国庆,都会回家。

所以每年都会为了错开高峰期,总是选择早点走,早点回。

今年是特殊的一年,国庆中秋同一天,国庆长假变成了8天,且因为疫情原因,去年很多人都没有回家过年。回家的热情,从春节推到了国庆,已经无法抑制了。本计划30日走的我们,仗着有两个人开车,决定再提前一个晚上,后又决定再提前半天,29日下午就开始走。

我们已经预计到了堵车,但是这么提前了这么久还是堵,的确在意料之外。尤其我们有事去了一趟广州,更是让回程的路变得更曲折。刚过广州境界,就开始堵车,是那种熄火的堵。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龙,盘旋在高速上,点点红灯,让寂静的山坡更显寂静。百无聊赖的三个人,直接在车上看起来了脱口秀。幽默搞笑的脱口秀演员,口吐莲花,倒也让我们在打发时间之余,还能大笑一场。

一路上各种小车祸不断,归心似箭的游子们,很容易就将车子开得过快,擦着前车超车,自然容易发生碰撞,甚至连环撞,路上看到最长的追尾,连着追了12辆。快就是慢的道理大家总是不容易懂,为了一时之快,发生事故,停下来处理的时间,远远大于遵守规则开回去了。

开到半夜,进入湖南境内后,大约晚上一点,我开始接手方向盘。黑漆漆的夜,下着小雨,车速一快,本是适合雨中漫步的小雨,像有了魔力,快速又有力的打着车窗;地上是前车飞扬起来的水汽,像湖面上的波浪,一道道被拨弄开来;山间满是浓雾,缥飘渺缈的朝我飞来。万籁俱寂的山中,只有车子开过路面的唰唰声。父子二人睡着了,甚至轻轻的打了呼噜,车里放着音乐,儿子说《沙漠骆驼》能提升,于是单曲循环,一遍一遍的播放,展展与罗罗有节奏的韵律,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跟唱。“我要穿越这片沙漠,找寻真的自我,身边只有一匹骆驼陪我”,我比他们好点,穿越座座高山,穿过条条隧道,我还有先生儿子陪我,家里有父母亲人在等我。于是,虽然很累,却不由的将油门踩得更深了点。也许是速度的变化,孩子最先醒来。他不想再睡了,妈妈开车,连崽娃都有点不放心。于是,嘶哑着嗓子陪我闲话家常。聊着聊着,爸爸也醒来了。三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这开始变冷的天,聊进入湖南后可以跟弟弟们玩耍,聊接下来的几天该怎么安排。要去邵阳,要去衡阳,还要去湘潭,亲戚朋友都尽量要拜访到,既然去了湘潭,也该回学校走走,带着老人孩子去毛主席的故居看看。

凌晨四点多,经过近15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了我亲爱的家。一路的疲惫,一路的后悔开车回家太辛苦,到了家后,马上就忘了,我知道,明年,我又会蠢蠢欲动的回家的。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坐在家里刷朋友圈里看大型堵车直播了,有跟我一样路程,晚我一天开回来用了24个小时的;也有1号出发,从深圳到永州,居然用了33个小时,本来回去过中秋的,结果在高速上过完了中秋,也算一种特别的体验了。

家,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会吸引我们不顾一切的要回家,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中国人归家的脚步。一到节假日,中国就开始进行城与城,省与省之间的迁徙,不远万里,不辞劳苦,只为了回到那个看哪里都变小了的,小得以为容不下自己的梦想了的小城小镇小村。回去了,心也就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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