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楸药解》黄元御
味甘,微苦,入足厥阴肝经。和营止血,通脉行瘀。
三七行瘀血而敛新血,凡产后、经期、跌打、痈肿,一切瘀血皆破,凡吐衄、崩漏、刀伤、箭射,一切新血皆止,血产之上药也。
从医多年,习惯在城市的川流不息与山林的空旷宁静中来回切换。赤脚游医的生活并不好做。自己采药,自己开方,还得徒步去很多陌生的村落。
不一样的地方,有不一样的道地药材。曾经为了一味药,走遍了薄竹山,遍寻无踪。没错,是文山三七。
那是第一次去长沙,大雨,从山路滑倒。没有药,嘲笑自己医者不能自医。正好一群徒步的大学生经过,直到他们走远了,我还拿着那一捧采风时随手采摘的三七。和她的名字一样。
回到胡杨林,还在念念不忘。戈壁上有柴胡,苁蓉……却没有三七。
在某个深夜。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接起听见的第一句话,我便知道是她。口吻小心翼翼。
“还记得当年给你唱小燕子的少年吗?”我默然,终于回答到,“是某某?”此外,再无交集。
手机里躺着十几条陌生短信,大多是感激之词。治病救人而已,我只是习惯这种生活方式,感激与否对我来说并无差别。如同我不会感激一样。所谓的快乐,于我并不重要。生活无非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恩,只是如此。
我梦到腾格里沙漠中,两个小孩在雪中堆雪人。莫名欢快的样子,我只能笑。雪下了一个冬天。没有停。我很冷,手脚僵硬。捣了一整夜的三七碎,明天给牧民送过去。最近路滑,摔伤的人多,敷过恢复的快一些。也许是昏黄的灯光,疲劳了眼睛,眼眶有些湿润。
我也曾很爱很爱一个人。深夜哭泣。独自清醒蹲到凌晨。过刺激的生活。也去打耳洞,逃课,喝酒,抽烟。零点还在大街上逛。与不同的女生交往,不谈爱,但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时候,我被教导成一个温良的孩子。我必须懂礼貌,有优异的成绩,身边的朋友都是好学生。我必须爱对我好的每一个亲人。这样才可以成长的好。我信以为真。把每份感情紧紧拽手心。
后来。我被教导要成为一个有心计,往上爬的聪明人。我像个幼小的孩童写下扭曲的字眼。跌跌撞撞。可即使再怎么不会,也必须强迫自己接受。这是世俗。而我,只是一个俗人。
下午和一个谈得很好的女孩一起K歌。唱到喉咙沙哑。那女孩小我五岁。这两年来,我很用心地教导她。如何成为世间的独立者。她的血液里流着我血液里的颜色。所以才难得的有私心想要她过得好。要她对这个世界抱点念想。也还好。她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她说她很羡慕现在的我。身边永远不缺少几个追求者。她说她很像我。她想要变成我这个模样。冷静地处理问题。处理不喜欢的人和事有分明的态度。我不知,这样的模样,如何值得羡慕。果真还是孩童,心思单纯。
像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