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一个不折不扣的理工男,也许我的文笔依旧稚嫩,所写故事情节略显平淡。但我也曾仰望星空,幻想以天为棋盘星为子,从一个执子人的视角,直接描绘一个前所未有的宏大棋局。
但是,随着一次次的春去与秋来,花开又花落,我却渐渐地发现自己不得不脚踏实地:不管多么复杂宏大的局势都是其中每个人合力创造的。
借用我最喜欢的漫画《火凤燎原》里的观点,只要能在史籍中留下一个名字的的人就不会是泛泛之辈。由于历史格局太过宽广,不足以留下所有参与者的光辉,但凡能留下名字就必有过人之处,不论他们在史籍里的评价是怎样的。就算是一时名人,都有可能被胜利的书写者故意忽略甚至抹黑。这样很多角色就是失去了原有的风采。
所以,我想尽力描写我心中每一个重要的角色,给他们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管他们是出将入相的英雄,还是一个市井小贩。从来没有一个成年人活得容易,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为自己的生活而与天抗争。某个人的人生对于大家来说不一定亮丽,但一定会有属于他自己的精彩。
我会着眼于每一个角色的小篇章,把他们交织在一起,描绘出波澜壮阔的传奇。不管是战场的残酷还是暗战的凶险,我都会把这些画面一一呈现在大家眼前。让大家在架空的奇幻世界中,领略埋藏在悬疑和权谋中的属于每个人的情感,那些真实而又动人的情感。
一
隆隆的号角声沿着漫长的军阵传播开来,这是兽人独有的白牛号角。
白牛产自大陆西部的兽人部落,用它们的粗壮牛角做成的号角,声音迟缓压抑,经常被兽人用来演奏战场上的镇魂曲。
一支支巨大号角,一齐吹响,不仅震慑住了对面的敌人,也极大地鼓舞了兽人士兵的士气。他们面目狰狞的脸上,是一股布满野蛮的肃杀 。部分野蛮者巨大獠牙的甚至还粘着未知动物的碎肉和血沫。他们用青筋暴起的手紧握着各式各样奇怪的武器,嘴里还不时发出野兽般的低沉嘶吼。
渐渐的,从后方传来的号声越来越弱,直至最后一支号声消失。但前排的兽人步兵却沸腾了,他们挥舞起手中沉重的兵器,看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嚎叫着向前冲锋。
每个步兵都迈着大步,他们身体前倾的动作看似夸张,毫无章法,可是他们的高速前行阵型,却没有一丝紊乱。
他们组成的是一个个小型的锥形阵。
锥形阵,前少后多。它们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被无情地掷向敌阵。如果顺利,兽人们将撕碎敌阵的由盾牌构成的坚韧表皮,毫不留情地直取心脏腹地。
但这是战争,战争的进程没有假设。敌人不可能放任他们的致命一击。因此,他们迎来的是一波来自地狱的箭雨。
面对呼啸而来,冒着死亡寒光的箭雨。兽人步兵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在他们心中是已经快要喷涌而出的兴奋。是为了能够以生命夺回昔日荣耀的兴奋,使自己的亲人能脱离饥饿寒冷的兴奋。
身材高大的兽人们和平日常训练时一样,下意识地扬起了左臂的木制轻盾,以抵挡夺命的箭矢,然而这脆弱的防护并不能使所有人幸免。
不断有兽人被箭头射穿了身上用普通兽皮制作的单薄布甲,不幸者直接被贯穿了要害,只留下那呆滞的目光。而受重伤的倒霉鬼或许更惨,他们一旦失去意识而倒下,就会和之前的尸体一起被后面不断涌上来的同伴慢慢碾碎。
当然,大部分兽人步兵还是躲过了这次的死神,有的只是身体并不紧要的部位中了箭矢。肉体上的剧烈疼痛并没有让他们退缩,反而激发了他们身体里的血性,他们大脑已经完全狂热填满,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前进。他们咆哮着和没有受伤的幸运儿一起冲到了敌人阵前。
兽人步兵哈森就是其中一员,他是一位步兵的百人长,他凭借丰富的经验和过人的运气,终于近距离直面了严阵以待的敌人。
他本应稍微庆幸一下,因为步兵百人长是每次战斗中阵亡率最高的。在兽人的文化中,精锐是负责冲锋在前的,他们只需用一腔热血引领身后的兄弟。
但他此时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
下一轮危险就在眼前!
来自于眼前一个个可恶的人族战士。
可恶的他们,没有兽人强健的体魄和强大的意志,也没有精灵的魔法天赋和传承武技。但是,他们却占据最富饶的土地,不用忍受饥饿和寒冷,更不用狩猎危险的魔兽。
可恶的不是他们的弱小,而是他们以弱小的能力获得了本不该有的享受。
带着这样的怨念,哈森以手盾抵挡了袭来的银色长枪,同时以巨力抡起了手中的狼牙棒,打向面前举着盾牌的人类。
果然,矮小的人类不堪一击,不甘地向后飞了出去,反把他身后手持长枪的战士撞倒了。哈桑见状仰天长啸,不顾其它敌人,用狼牙棒狠狠砸向了倒地的敌人,喷溅的鲜血染红了没有头盔遮盖的面部,直到他的怒火转移到另一个敌人身上。
在这条布满鲜血的战线上,比人族战士高大很多的兽人步兵,渐渐占据的了主动,他们用惊人的巨力和简单粗暴的武器,击破了人类以盾在前为掩护,其后以枪为杀招漫长的层层战阵。
兽人已经突击到人类阵前,人类不会再放出两败俱伤的箭雨,战线上的坚毅人类只能以血肉之躯,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并借住枪和盾组成防线。他们依靠着训练有素的战法,以阵型优势,趁敌人无暇顾及,时不时用长枪击杀着这些战争狂魔。但这似乎并不能完全抵御住兽人恐怖的攻势。
防线终于出现了漏洞。
此时,兽人一方又发起了第二波冲锋,派出了更多的步兵,像飞蝗一样突击而来。
望着远处这的这一切,兽人主帅泰格,漏出了那带着獠牙的微笑。
他命令手下的轻步兵先以松散的锥形阵突击,避免了远程的威胁,只要冲到敌阵前,就能阻止人类的远程攻击,第二次冲锋就会变得更加轻松。果然就像设想的一样,第二波步兵也按预期直入敌阵。
这些兽人都是在兽人部落统一的大战中沦为奴隶的,他们曾经是骁勇的战士,高傲的贵族,但无法避免的失败使他们沦为了朝不保夕的可怜虫。
是泰格把他们这些压抑了许久的奴隶从囹圄中释放出来,让他们再次为荣誉而战,这次他们面对的不再是兽人同胞,而是可憎的人类,因此他们比之前战斗得更加得肆无忌惮。他们渴望得到战功,以改变自己的卑贱的身份。让部落的亲人们能分配到更多的物资。
他们身着简陋的战甲,拿着劣质的武器,仅仅凭借执着的精神和昔日的作战经验,冲破了人类的一道道枪盾城墙。终于,他们把人类的军阵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位位兽人步兵渐渐汇聚在了一起,向着人类的中军缓缓的推进。
这把利刃缓缓地刺入了人类帝国的胸膛!
然而,这些兽人的表现,泰格只能给与淡淡的微笑,却不能给与更多的赞赏了。
因为,他的对手是人类帝国的第一圣骑士赛维。他在内心一直告诫自己,不可能赢得这么简单。再加上他前不久又顺利地分兵切断了人类的归途和粮道,更加深了他内心隐隐的不安。
难道,赛维真的老了?
泰格负手而立,凝视着远方的人类中军。他的心情和背后紧握的双手一样久久不能舒张。
二
此时的赛维同样在沉思。年过六十,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一点也不干瘪的双手交叉放在了面前。他微闭着双目,好像一点也听不见距离中军原来越近的喊杀声。
终于,赛维的耳边又响起了其他声音。
“圣赛维阁下,你还是帝国第一圣骑士吗,我看你现在连一个作为普通骑士的基本智慧都没有了。”
教会的骑士不等于骑兵,这只是一种称号,一种对于武者的褒扬,一种步入贵族行列的荣耀。
在帝国中,教会的的力量根深蒂固,控制着广大神的信徒,时不时操纵帝国的世俗事务,甚至能影响皇帝的废立。
教会能做到这一点无非无外乎就是众多牧师控制着众多的民众,并且靠着强大的教会骑士团碾碎了无数敢于兴风作浪的敌人。
教会骑士团的骑士,最开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孩童,他们必须从小刻苦学习兵法以及武技,无论寒暑;不仅这样,在休息的时候,还要双手合十,认真接受牧师的洗礼。
直到十六岁,他们之中再次经过严格选拔出的准骑士会被带到最近的大教堂,参加一个血脉仪式。这个仪式会由大主教亲自主持,他会用神术激发每个孩子的潜能。在这之后的时间里,他们中的某些人会陆续发现自己的血脉能力,一旦有了血脉能力他们就会大幅提升自己的实力,配合着自身的武技,甚至可能独自击溃数十名士兵!他们会和没能顺利激发能力的准骑士一道正式加入教会骑士团。
不管这些骁勇的武者有没有激发血脉能力成为骑士,他们的实力都是普通人难以抗衡的。他们的数量虽然不如帝国部队,但创造的战绩,都是帝国部队难以企及的。骑士团的战功就连帝国的十大精锐都望尘莫及。
而圣骑士更是骑士中的佼佼者,他们通常实力超群,统领着众多骑士和准骑士,因此在名字前加个圣字,以示尊贵。
所以,圣骑士更是骑士中的天之骄子。
但是,圣赛维最近的行为,完全不能体现出他称号匹配的能力。前几天,他不顾其他圣骑士的阻拦,聚集了能调集的所有士兵和粮草,想要集中兵力击败泰格,但却被那只狡猾的兽人利用切断了粮道和退路。今天的赛维因为之前的失误急于求战,但却不让教会骑士团担当前锋,只让普通人组成的帝国第一军团迎战。
在这危急的时刻 难道圣赛维还只想着借助兽人的手,打击忠于帝国皇帝的第一军团,这太可笑了。第一军团再精锐也很难和兽人抗衡,一旦这些弱者的精神不再相信神的眷顾,一旦意志崩溃,就会开始溃败,这样的局势就难以逆转,恐怖会在全军蔓延……同样作为圣骑士的圣布朗,已经不敢往下去想。
他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再忍受圣赛维这样的错误,不能忍受圣赛维的平静。于是就在刚才,他大声质问了圣赛维。
这位圣骑士脸上横贯的刀疤,由于盛怒,面部的十分扭曲,显得更加恐怖。
而圣赛维的脸色依然可以用波澜不惊形容。
只不过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有条不紊地说道:“布朗小子,你现在就沉不住气了?”
“圣赛维阁下,布朗他只是担心对我们不利的战事,您是否把骑士团……”女圣骑士圣罗斯见状便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但却被圣赛维的挥手示意打断了。
“看来,你这些年轻人都在怀疑我的脑子是否被魔鬼吞噬了。不过再怎样,我是帝国和教会委派的主帅,你们都得听我的。”圣赛维看了看中军坐着的其它几位缄默的中年圣骑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时间也差不多了,年轻人,接下来你们该静下心来欣赏一场为你们安排的别开生面的教学了。”
圣赛维起身,用右手指了指已经离得不远的兽人步兵们,他们已经彻底突破了一层层枪盾组合,汇聚在一起,把剩余的盾兵和枪兵挤向了两侧。这股不可阻挡洪流,已经顾不得两侧的威胁,疯狂地向人类阵营的腹地迈进着。
兽人们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帝国中军的大旗,上面的张牙舞爪的巨龙,是那么的清晰但于此同时,刚才前方那些身着黑甲的枪盾兵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架架巨弩,和一位位身着红色的弩兵。
弩兵们用手中连弩迅捷地射出一道道箭矢,用地上的巨弩发射出一根根长枪。
箭矢迅速密集地飞向兽人,一个个前排的兽人绝望地变成刺猬;长枪带着巨力在插向第一个兽人后,又贯穿了他身后的数个战友,他们只能无力的垂下了头颅。
弩兵方阵之后还有一群牧师在吟唱着快要完成的神术,没有一会儿,一颗颗火球,一道道雷光,一根根土刺……凭空出现,他们为兽人带来了新一轮的神罚,不间断的大量神术使得兽人皮糙肉厚的兽人也难以应对,他们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伤亡。
然而,这对于兽人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教会的骑士团出动了。
三
“布朗,这次的实战教学怎么样?”圣赛维挑了挑眉毛,犹如一个不谙世事的老顽童。
“难道,一开始,您的失败只是诱敌?这些新式强弩和牧师在大军中我们怎么不知情。”一袭短发的圣罗斯有些愧疚地问道。
“就算我们的粮道被敌人切断了,也还有不少的粮食。然而我们放弃后方,兵力却集中了,对方兵力分散了。这附近没有险要,我们兵力的优势更明显,而且可以随时决战。”
圣赛维见他们渐渐改变了神色继续解释道:“在最开始,教会召集的牧师和装备强弩的帝国新军并没有随大军出征,而是在那之后隐藏在了后方的粮道上,我借着集中兵力的时机把他们召集到了大军中,前天才到达,你们一直在陪我在中军商讨军情肯定不知道。”
“恕我直言,阁下想瞒住敌人固然很好,为什么连我们也要瞒着。”圣布朗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因为你们几个绝对不会容忍让他们最后出场,骑士团就是一个例子。你们绝不会让这么大的杀器放到最后,使我们的士兵有这么大的伤亡。但你们要知道这不是发扬骑士精神的时候,这是战场。”
说罢,原本在他身后站着的一位二十岁上下的骑士应声而出,挽着的强弓,从后背的箭壶,抻出了一支非常粗箭。
皮特挽弓向天直射。
箭划破了天空,最后化作一道红光炸裂开来。这是一个特殊的讯号。
因为兽人而被从中的人类军阵,又有了新的变化。一道道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