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冬的河岸
一场冬雨后
落叶匍匐着土地的守望
寒风凛冽中的野菊花
招摇着河流的按兵不动
这个季节
无论岸边的芦花如何暗示
河水泛不起一丝微澜
蛰伏于河流深处的游鱼
盘点于来年远方的奔赴
如果有月亮
照亮黑暗中的乡间小路
坟墓里默念经文的先人
说不定就会扶老携幼
无论回望还是回归
都在一层薄土的阻隔中
成为相逢对面不相识的
陌路人
2、祭奠
干了一辈子的保洁员
她不知道何时爱上了落叶
无论清晨还是傍晚
一旦发现落叶
总是及时捡拾
把看起来孤单的落叶
归拢汇集
时间长了便滋生出
与人性相关的怜悯与疼爱
最近三天
落叶越聚越多
而那个疼爱落叶的人
始终没有出现
一阵秋风
把呜咽的长号
硬生生拽出十里长哭
落叶秒懂
纷纷聚集祭奠
3、落叶
在自然界都知道
风，一直都充当信使
深秋过后
一次比一次冷漠
曾经带着温热豢养的花香
都在小村的黑夜里
渐渐弥散
倒是小村残存的炊烟
还留存一杆老烟袋的味道
如果此刻有一片落叶
喘息着老屋的咳嗽
一旦落下
顷刻砸疼唢呐的嚎哭
长号一声呜咽
黑压压的落叶
回应着秋风的冷漠
却同时叫醒
沉睡中的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