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这段凄美到令人心碎的台词出自电影《大话西游》,它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这段对白太走心,听一遍就永远不能忘记。
但是我却从不后悔,因为我三十年从来就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份真诚的爱情,所以更谈不上失去。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单身太久了的人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要单身下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不是很好吗?于是乎一个人旅游、吃饭、读书、打LOL――永远都是一个人,双排或开黑?压根不存在的。
有人说:“一个人久了,会上瘾的。”我想说:“一个人久了,会孤独的。”而我唯一排遣孤独的方法就是写作。我曾经在某论坛里写过几篇短篇小说,反应竟也还不错,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靠此谋生,毕竟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兴趣爱好罢了。而当一个人沦落到竟要用自己的兴趣爱好去谋生时,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或许最莫过于此了。
所以我常常苦痛,一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苦痛――在这个苦痛的过程里,我想起很多有血有肉有眼有眉的人来,比如明朝的唐伯虎先生靠卖自己的书画维持生计,并作诗曰:“闲来写幅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宋朝柳永先生喜欢填词后靠填词营生,一生穷困潦倒;清朝的郑板桥弃官后也靠卖画为生;更不必说那些爱好曲艺卖艺不卖身的艺人。马克思先生说:“人必须先解决衣食住行,才能从事政治、经济、文化等活动。”,我还是然其说的――所以虽然苦痛,但是为了生计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诗人说:“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没那么物质――我想说:“我有一只笔,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我离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曾经思索自己存在的意义,我发现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自己创作出作品的那段时光,至于其他在平淡如水的生活里面味同嚼蜡,一切索然寡味。一天的生活无非在吃吃睡睡中开始,又在吃吃睡睡中结束――在这吃吃睡睡开始结束的缝隙中,倘若浏览几本好书自娱或写上几篇文章抒发内心的苦闷,结交上几个新朋友,这难道不是人活着的意义吗?
林夕先生写过很多词,有人说他无病呻吟,于是他就写了《有病呻吟》;鲁迅先生生活在国共两党决裂时期,有人说他有二心,于是他就编了《二心集》,有人说他说话南腔北调,于是乎他又编了个《南腔北调集》。一个人活着,饿了他就要吃饭,痛了他就要喊。别人说什么是无关紧要的,关键是自己能不能坚持自己的个人美学,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用力去爱去生活去呐喊。
恍惚间,不知不觉又到午饭时间,我是个不会因为饿就去吃饭的人――如果仅仅因为饿就去吃饭的人,那也就太现实了。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说:“需求越少的人就越接近神。”但是他并不知道,一个人只有去克制自己的需求才越接近于神,因为人有各种需求――需求从来只会多,却不会少。人只是人,想接近于神?做你的春秋大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