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拜把子七个女人 chapter4:傻了吧唧的那年青春

我一点都不想说时光荏苒,但是不得不承认岁月如梭。一晃,我们八姐妹是快奔三的人了。虽说现在年岁长了,但是智商不一定跟着长,但是比起生瓜蛋子的年纪的我们,现在我们还是成熟了。所以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是很彪悍的。彪悍分很多种,不是众人所想象的那样,一语不合,我们就上去动手,恼人之类的,我们都是祖国的花朵,我们是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我们是读书人,咋能干那样的事。

但是总有一些事,让人想起来就觉得傻,用东北话就是“虎”。

先说个温柔点的吧。当年好像是高一的时候,学校搞了个全县运动会,地点设在实验中学。开运动会,没学生啥事,因为我们都不是专业的;业余的我们也不行,有成年人参赛玩,所以我们作为刚进来的学生的唯一作用凸现出来了——当观众,当背景,摆造型。我们傻啊,当初没有骗老班说想回家,结果就是让老班把我们逮住去当观众去了,一人手里拿块纸板,像马赛克一样由学生组成方块字,比如“建设”等(其实不用当观众的是可以放假的)导致我们几个傻妞硬生生被毒太阳晒了一下午。我的鼻子被晒脱皮了,整个人的颜色加深了两个色度。可算解放了,于是我们就集体跑到爽姐家去看碟片。那个时候正流行啊,谁家有DVD,再买上几张台湾偶像剧的光碟,那样的年纪觉得看剧是一种非常 陶醉非常奢侈的事情。当年看的是《放羊的星星》。当时被林志颖帅的不能自拔。

我们从下午看到了晚上,从晚上看到了凌晨,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冷酷,看偶像剧居然能一直以冷眼旁观的态度来看,主角哭了,被虐了,我觉得都是应该的,没什么可值得为此流眼泪。反而是其他几只,姐妹们居然哭的不能自已。几个人生生哭完了爽姐家的一两卷纸。她们还质问我:你咋不哭呢。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不真实啊,哭不出来啊。但是到了后半夜,她们都困的睁不开眼,只有我,饶有兴趣地把接下来的集数全部看完了,结果就是,我一夜没睡。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明明第二天还要返回学校去上课,明明课程就很紧张,明明不睡觉,上课的时候就会困成死狗一样的,我们还是很开心,很刺激,很激动。那一天,就像在我们忙碌和及其繁忙的高中生活中偷出来的时光,很奢侈,有一种隐秘的放肆。人生亦是如此,偷情远比正大光明的恋爱要让人记忆深刻和兴奋。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被禁锢的久了,才觉得那个片段费外珍惜。

再说说真正彪悍的两件事吧。一件在高三,一件在大学时期的聚会。

高三那事可以叫做众人舌战宿管。那时候我们每天都要检查宿舍卫生。高三那么紧张的时刻,我们都要把宿舍打扰的一尘不染,都是学校逼我们的。每次晚自习最害怕的是在一楼宿舍的黑板上看到自己宿舍的号,唯恐被扣分。结果有一天,真的被扣了!不能接受!因为我们从来没扣过分,而且自认为没有违反任何纪律,所以当我们领到扣分条的时候看到上面写的是熄灯之后开灯和随意行走,我们的愤怒就抑制不住了。因为那个宿管阿姨长一脸横肉。而且爱挑软柿子捏,看我们老班与世无争,就随便扣我们的分,竟然捏造莫须有的罪名,给我们脑袋上扣屎盆子,我们虽然不惹事,也有点畏惧强权,但是这已经严重侮辱了我们的人格,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则,当初是我们六人,跟宿管阿姨理论。大半夜的都已经熄灯了,我们就以最大的嗓门跟阿姨在楼道里喊话,搞的所有宿舍的门都开了一个小缝,伸出一个小脑袋在那偷着看。那个阿姨一开始还不依不饶的,就说我们违反了纪律:“你们咋回事,你们想咋地?”

“老师,我们没做过的事情你不能冤枉我们,我们熄灯之后根本没有开灯,更没有到处乱走啊?”那老师可能也是词穷了,觉得我们太蛮横了,而且人多欺负她一个人,所以就直接无理取闹了:“你们就是开灯了,别再跟我说这个事情,我还要去六楼查寝”说着她就走了。

但是我们那天晚上来劲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就跟着宿管阿姨上了六楼,后来说话越来越不客气,居然搬出了“良心”之类的词语,后来在六楼又是一场激烈的辩论,结果,宿管阿姨绷不住了,顿了五秒之后,说道:“给你们的扣分条拿来我看”,我们一听有戏,马上递给她,她看了几眼,然后说道:“这次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们,你们给我好好表现,以后重点看你们的表现,听见了没有?”

“好好,谢谢老师,谢谢老师。我们一定注意”欧耶!群策群力,勇往直前,以多胜少,我们用自己的不堪一击的勇气居然夺回了自己的荣誉。你能想象到我们都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吗?平常说话多了都会脸红,言辞极少的我们居然能通过语言解决了一件事情,这在我的人生中是及其少见的。当时不觉得这样,现在想起来,我们当初的那股精神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是无知者无畏,是遇到了外强中干的阿姨,否则,我们不可能取得胜利。

如果说这一次的胜利是侥幸的话,那么上了大学之后的这次就是有预谋有技巧的获胜了。

上了大学之后,我们八姐妹呢,没年的寒假暑假都要聚会的,正巧,爽姐的弟弟考上了吉林大学,我们都赶来庆祝,也是为了能够相聚。我们八个人住在爽姐家对面的一个私人宾馆,其实环境很不错,是一个大套房,且不是很贵。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住这家了,但是我们上来了之后突然看见了摆在床头的泡面,矿泉水,还有,安全套。是的,安全套。上了大学的我们慢慢长大,当时对于性这个东西懵懂又好奇,都没见过安全套长什么样子的我们比较好奇,就想拿过来看,但是梅姐阻止了我们,说是动了就会扣钱的。但是拿过来却发现这个安全套的盒子最外面的一层塑料膜是没有的,像是被人给拆掉了。结果我们就把它放下了,在这个屋子里狂欢起来。

但是等我们要退房的时候,那个查房的服务员给前台喊话说要多扣我们十块,我们问为什么,她说我们打开了一个包装好的安全套!这岂有此理!又是一个冤枉我们的事情,虽然我们七八个人一人一块多就可以轻松解决这个十块钱,但是我想大家已经知道了:这涉及到人格问题。

“我们根本没打开过,怎么能说是我们动的呢?”

“那包装都已经打开了,按规定就必须收费!”

前台的那个女服务员低着头,好像不屑于跟我们说话一样,语气不耐烦,爱答不理,而且不想和我们争吵。

大姐说:“我们几个女生,用那个有什么用呢,我们又不能干什么?”

后来那女服务员直接给经理打电话,一个瘦弱又看起来充满戾气的中年女人就下来了。先是呼应她的服务员,接着在我们的据理力争之下直接失去了理智:“扣,就扣钱,一定得扣钱!”说完就走了。

我们对这个蛮不讲理的疯女人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沉默了一会又开始找他们的老板来。

就在我们僵持着的时候,爽姐由于前一天晚上回家去睡,今天一大早来看我们,就看到了那一幕。

那天爽姐的派头是我见过最威风的,好像浑身都闪着金灿灿的光。只见她穿着短款的连衣裙,把头发高高盘在脑后,鼻梁上架了一副特别酷的墨镜,一脸的怨念,嘴里嘟嘟囔囔,脚下摆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最特别的是身边一左一右跟了两个“保镖”,其实这两个保镖都是表弟和堂弟,不过俩人都长得不白,而且个子又高,面无表情,其中一个弟弟还拿了相机。

爽姐这身行头出现的时候,看见我们在前台的情况,就特别不耐烦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啊,退个房还这么墨迹啊!”

我们马上跟她说了这个事情,结果她马上也加入了我们的阵营,但是就在此刻。奇妙的化学反应出现了。原来不屑于离我们的服务员居然变的恭敬起来了,开始认认真真跟爽姐答话,而且非常诚恳,还用了抱歉等字眼,又把经理给叫了下来。

我们也算是占了理了,就是要讨回公道,找他们的大老板。后来表弟说话了,那个表弟本来就长得又高又大,这会子居然大摇大摆的做饭沙发上,抽了一根烟,轻描淡写的说:“要不咱也别在这纠结这件事情了,我看就报警处理吧,你们也不给说法,报警省事。”然后另一个堂弟突然说了一句,“嗯,报警也行,我都录下来了,都是证据。”

后来的后来,经过我们的施压,技巧,忽悠和店老板的不想把事闹大,结果没扣我们的钱,一个自称是老板的人来给我们道了歉,把我们送出去了。其实整件事情有两点我们不能忍:第一,说我们用了这个安全套,用你妹啊,我们没那么重口味好不好!第二,工作人员老是说我们,还大学生呢,真没素质。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该任人宰割,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我还见过博士打架的呢!怎么就上纲上线说我们没素质了。

走出那家宾馆,我们都送了一口气,大笑出来,又干了一件刷新记录的事情啊!我们也得出了一些道理:家族企业真不可取,尤其制度极其混乱还不自知;人都欺软怕硬,挑软柿子捏;不是打架就掉了身价,而是在这个唯利是图的时代,不为自己争取就会被欺负。

虽然我在离开我们八个的圈子以后经常吃这样的闷亏,但是想到当年我居然也干了这样的事情,觉得挺痛快的。可能我还没有完全成长,脱离了我们八人的圈子,我就变得连那八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了,大打折扣,但是我相信这个社会是个好的角斗场,能让我越来越铁石心肠,无坚不摧。

好了,彪悍的事情说完了,其实没觉得多悍,只觉得有点彪。到现在想起来也算疤痕美少女智斗恶势力啊,虽然这几个伪美女体重差距太大,到仍旧让我一想起来就觉得温暖,充满了力量。

我们一起吃喝,一起玩乐,一起斗坏人,但是我们不一样一起去斗谁的小三。我希望姐妹们每一个人的伴侣都能携手白头,虽有吵闹,但总能不离不弃,知道相守不易。待老了,我们能在一个小区里,乘凉,拉家常,跳广场舞,这是我们最美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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