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小区二楼卢先生因为脑出血突然离世了。经过二楼时,卢先生的妈妈正在抽泣,她喃喃地对我说:“我的儿子死了,我的儿子还很年轻啊......”我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眼泪夺眶,转身逃离,因为我无法面对一位母亲痛不欲生的绝望。再后来,我见到了卢太太,满脸憔悴悲痛,相视无语凝噎。我轻轻地缆了一下她,她伏在我肩头呜咽着说:“一切像做梦一样......”
于是,我脑海里浮现出卢先生的模样---那是一个40岁左右粗粗壮壮走路带风的男人,不善言辞不苟言笑却憨厚善良。卢先生是本地人,恪守着本地的风俗习惯。每一个清晨,都能见到他立在门口的土地神供位旁,上香俯首,双手合十,肃然虔诚.....就这样一个鲜活的人毫无征兆地撒手人寰,留下了白发苍苍的双亲,日益珠黄的妻子和少不经事的儿女。从此,阴阳两隔,任凭亲人痛楚彻骨。
死亡的残酷在于它有着猝不及防地决绝,来不及给父母养老送终,来不及和伴侣白头偕老,来不及抚育儿女长大成人......而余下的人,总要在日子的夹缝里承受丧子的绝望丧夫的凄凉丧父的悲伤......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愿卢先生一路走好,更愿他的家人能尽快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