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视野开阔的原因,我总是觉得这里的云无论哪个季节都飞得很低,一大团一大团的云从视野尽头攀升,一直从地平线攀升到屋顶。这些云都长得十分庞大厚重,像一座座起伏的山脉重叠在湛蓝的天空下随着微风缓慢移动,有时像一只只形状奇异的怪兽,盘桓在天边俯瞰着这片大地。
然而今天云层却特别稀薄,好似一层层云绢为白昼下突然现身的月亮遮上神秘的面纱。望着这轮渐圆的明月,让我陷入了一段回忆中。少年时的我,不像如今满腹心事,怀揣着对未来的幻想,满心欢喜地过着每一天,期待又盼望着长大,去更广阔的地方看看。
那一天我和同桌,例行每日放学后,坐在学校操场上的双杆上聊天,那个时候我们无所不谈,心中毫无顾忌,也没有怨怼,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那个时候的天空和今天一样,阳光不那么刺眼,也能看见一轮新月挂在当头。望着这一片广阔又美丽的天空,我俩一起抬头,看得入迷,似乎没有任何烦恼,即使有烦恼也被这片辽阔的天空给收走了。只可惜,太久了,十几年的时光将我的记忆洗成一段段碎片,只会偶尔因为触景生情而想起某些人在某些时候做了某些事。不太记得当时我俩望着这轮亘古不变的月亮说了什么,或者起了什么誓言,但是当时那种轻松又愉悦的心情如今还在留恋。只可惜,如今的新月和当年并无区别,而人却一别两宽,再也没有相见叙旧的意思。记得毕业之后,我俩就再也没有联系,依稀记得是俩 人共同约定着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既没有赴约也没有答复,我为此寒了心不再主动联系她,但却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把我当做朋友,一直等着她的道歉,而这份关系就随着毕业随着时间渐渐淡去渐渐被遗忘。
或许是因为挫折和困苦,让我越来越封闭自己。还是因为人长大了,心思变了,和人真正交心的时候就不多了,所以要想真正认识一个人,认识一个可以谈天说地,想法契合的人就更难了。
我和她三年一直都是同桌,接触得多了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好朋友”。不知道朋友这一词该如何定义,见过一次面但并不熟悉的人可以称为朋友,认识很久但从来不联系的人也可以称为朋友,经常见面偶尔联系但并不交心的人还是可以被称为朋友,甚至背叛过你,你很讨厌人可能还可以被称为曾经的朋友。“朋友”这一词被如此说来该有多么廉价啊,到底该如何定义它,怎么样的才算是真正的朋友呢?我觉得以上这些说法可能都不能算作是吧。有的人因为学业因为工作不得不每天与你交谈,可能你都看不出他们的话里大都是敷衍和逢场的附和,你们的话题永远都是那些么浅显流于表面,互相讨厌也互相忍耐,转身向他人倾诉发泄。而被倾诉的人也有可能当成了出气筒,成天给你灌输着各种负面情绪,而你们的话题也就止于此,而再多的话,更内心深处的话他可能并不想对你说,只是同你享受着这背后说人的愉悦。
倒有一个更糟糕的人,也是一个曾经的同桌。我买什么零嘴她都说要请客,经常借同学的钱说双倍奉还,然后越借越多,还赊欠了学校小卖部很多钱,最后事情闹大了被请了家长,还好学生吃零食的钱数量再多数目也不大,她的父亲替她还清了,借同学的钱也还清了,但并没有还双倍,为此班里好多人觉得她不讲信用,说再也不会将钱借给她。因为同桌,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很多,因为相处得多了,就自然而然地觉得关系有点亲密无间,尽管她这个人品行有些不端,为何说她品行不端,除了借钱这个坏习惯,她似乎还有一个更恶劣的行径。我们那个时候的小学放学都很早,便经常与同学约定今天去谁谁谁家玩,这件事情是别人与我说的,她说她和我的同桌是邻居,经常一起玩耍,有一天她妈妈在客厅的桌子上放了几张数目不小的整钱,在同桌离开后便不见了。这位同学心地善良不想当面拆穿质问同桌,毕竟她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只是见我与她熟稔,拿这件事提点我,我也是半信半疑,没太当回事,直到我被她坑的时候,已经晚了。同学之间关系疏离的时候基本都在毕业,一毕业大家就各奔东西,人永远都是在最后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就像她借了我的钱,一直到毕业也没有还给我。而我因为这点小钱,记到现在,是不是未免太可笑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