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煮饭,我和我老弟都已经不记得了,倒是记得第一次炒菜。
那年我读小学二年级,老弟因着他的名字有一点特殊被教他的数学老师经常骂“刘臭”。然后弄得班上所有同学都叫他“刘臭”,最后更演变成整个乡的同学都叫他“刘臭”,老弟才刚读两个来月的小学一年级便告罄。整个院里的同龄都去上学,老弟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很是无聊,又重新读幼儿园,他明明只小我一岁,却是低了我两个年级。
我因为从小就老实,第一次六岁半报小学一年级被老师因年龄小拒绝入学,而老弟因着他特殊的经历,从而使得我和老弟一下长大不少。小学二年级我八岁,老弟七岁,因着那个年代很流行当农忙假,挖红苕种麦子我老弟都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捡红苕抹红苕上面的泥土再到丢麦种,我和老弟都能帮着老爹老妈做。
那一天,坡上的农活干得差不多,我老弟都没有上坡帮忙,反而被老爹老妈留在家里玩,顺便帮着老爹老妈先把饭煮好。那个时候只要坡上有活干,都是我和老弟先把在煮饭煮好,然后老爹老妈回家再炒菜吃。
农村生活简朴,早上都是酸菜咸菜配稀饭,而晚上一定是少不了简单又省事的面条。只有中午那顿补充体力的饭,才是白米干饭配上一个由猪油和菜籽油混杂炒出来的新鲜蔬菜。新鲜蔬菜说的好听,也就是房前屋后开耕出来的菜地,随便种上几棵好成活的菜苗就是农家人平时开销的家常菜。
记得老爹到贵州打工跟他的工友换工再加二十块钱才淘来一块手表,下午两点多钟不见老爹老妈回家炒菜。同院里邻居的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们都已经吃过午饭,又开始上坡劳作。
见此情景,我和老弟就心急,老爹老妈还没回来吃饭,况且他们还要回来现炒菜。经过多次思想斗争,我和老弟抬起高板凳放在香瓜藤下,我踩在高板凳垫着脚尖摘香瓜,而弟弟就稳住高板凳免得我摔着。
费力摘下几个香瓜,用清水洗洗,然后我和老弟两人很不熟练特费劲地拿着菜刀切出比拇指还要粗还要厚的香瓜丝来。虽然样子太过于埋汰,但他们两人终究还是把香瓜切出丝来。
老弟烧火,我炒菜。一大勺猪油,一勺酸辣椒,再把香瓜丝倒进锅离翻炒两下,最后加一点点水煮。步骤操作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可惜最后还是把菜给炒糊了,盐也放多了,一盘菜彻底炒失败了。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也从中学到了经验。本来和老弟打算重新摘几个香瓜炒,结果在坡上干农活的老爹老妈回来。他们看着我和老弟炒的香瓜丝卖相很不好,但却真真实实把菜炒出来了。后来老妈又切了一点坛子肉和扁豆炒着吃,算是作为我和老弟第一次炒菜成功的奖励。
想想第一次炒菜,我八岁多一点,老弟也就才七岁多,年龄也不是特别大。经常看到邻居家都已经十岁大的男孩子要他的爸爸妈妈端着饭碗,跟在他屁股后面撵着跑着喂他吃饭,总觉得太不可思议。与现在的小孩子相比较起来,我们两小时候实是太厉害!
这是当父母的太过于娇养宠爱了他们的孩子,还是做孩子的太过于娇弱不能自己动手做事吗。真心想不通,现在的小孩子都怎么了。
注:香瓜,在我的老家被称为“佛手瓜”,但我一直都习惯了叫佛手瓜叫香瓜,说老家的土话更亲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