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来朋友圈有人在晒冰雹。昨天下午五,六点钟下冰雹了,说是车子被砸得乒乒乓乓的响。
说起冰雹这辈子见识过无数次了,但有两次的经历是我影象中最深的,而且恐惧得要死。
第一次是在读初中时,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在学校的图书馆的阅览室里看书。
管图书馆的苏老师在回去之前,对我说:"回去之前记得把门关好。"然后,他就径直回家去了。
因为是周日,学校放假了,整个学校寂静无声,所以,苏老师回去后,实际上整个学校除了远处的教师宿舍,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是唯一的住校生,我父亲是这所学校的创始人,每到周末都会去远处的水库钓鱼,除了教书,这是他唯一的爱好。
所以,我早已经习惯了,在周末,他去钓鱼,我去看书,并没觉得今天会与别的日子有什么不同。
七十年代的江南小镇上的中学,图书馆比较简陋,只有二间二层的平房,二楼放图书,一楼是阅览室。
阅览室有两面的墙是由大块的玻璃构成的,所以,白天阅览室里很明亮,看书根本不需要用到电灯,我很喜欢在这里看书。
我沉浸在书的海洋里,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越来越暗,我站起来拉亮电灯,瞧了瞧外面,黑得厉害,好像是要下暴雨了。
"下就下吧。"这个季节闷热得很,下场雨更舒服,我没当一回事,我继续看我的书。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长空,紧急着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好似要天崩地裂了,狂风更是夹带着象鸭蛋一样大小的冰雹,从四面八方砸向玻璃墙。
一时之间天地一片混沌,分不清那是天那是地,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那里见过这种阵仗,我睁着惊恐的眼睛,吓得瑟瑟发抖。
我害怕冰雹会把玻璃墙砸破,然后我也将被冰雹砸死,我想哭,我想喊,可是学校里没有人,没有人会听见,也没有人会来救我。
我想:"我肯定是要死了。"我喘不过气来,我真的感觉到了死神就站在门外。
过去很多年以后,这种恐惧依然无数次的曾经在梦中把我惊醒,一直到成年后,才慢慢淡忘了。
第二次是在几年前的一个下午。
临到下班时,天已黑得厉害,就象锅底似的,狂风夹带着雨点,嘶吼着,地上的垃圾,树叶和细小的树枝在地上,在天空中旋转,飞舞。
我坐同事的车回家,同事的小孩在读幼儿园,所以,需要先绕道去幼儿园接孩子。
从公司出门就是省道,路上的车都打亮了车前灯在小心翼翼的往前跑,雨开始越下越大。
好在一路上没有碰到堵车,到了幼儿园,顺顺利利的接上了孩子。
就在关上车门的一刹那,象鸽子蛋那么大小的冰雹密匝匝的砸向大地,我们的车象似一座孤岛,被冰雹劈头盖脸的一顿猛砸。
我们心惊肉跳的听着来自车顶和车窗的乒乒乓乓的声响,看着街道边上的树木被砸得枝断叶疏,顷刻间,就一地的落叶和树枝,拌和着白色的冰雹。
看着外面地面上逐渐变得雪白一片,同事害怕得嘴唇都在打战,当她用强自镇定的眼睛看向我时,她似在问自己也似在问我:"车窗会砸破吗?"我摇了摇头。
恐惧就象瘟神一样窜过我的全身,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只有同事那五岁的孩子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依然在开心的玩着手中的玩具。
这前后的两次经历,实在深刻,以至于当我今天写它的时候仍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