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饭桌前,我们都在等待开饭。
饭来了,只有一盘青菜、一盘胡萝卜,夹杂着一丁点儿肉丝。然而,有时候生活总会有一点惊喜。因为,有两个耀眼的咸鸭蛋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等待着我们品尝。
妈妈仔细地拨开了两个美味的咸鸭蛋,把它们分别放在了我和哥哥的碗里。那时,我也许尚未懂得除了吃以外的东西,只一味慢慢吞吞、斯斯文文地吃着妈妈为我弄好的饭和菜。
哥哥开始吃了一口鸭蛋,发现妈妈的碗里并没有鸭蛋。他问:“妈妈,你为什么没有鸭蛋呢?”
“因为妈妈不喜欢吃鸭蛋呀,你快吃吧。”
哥哥半信半疑,低头想了一会儿,把剩下的大半个鸭蛋夹到妈妈的碗里,说道:“这个鸭蛋不好吃。”
妈妈信了。
我依然安静地吃着我的鸭蛋。
哥哥没有了鸭蛋,开始盯着我的鸭蛋。不多久,一眨眼的功夫,他迅速地把我的鸭蛋抢走了。猝不及防,我放声大哭,小孩子不能忍受心爱的东西被抢走。
妈妈见状,训了哥哥一顿。
“你本来有鸭蛋,但你又不想吃,为什么还要欺负妹妹,抢妹妹的鸭蛋?”
哥哥委屈地啜泣,小声地说着:“因为……呜呜……如果我不那么说的话,你就会不肯吃鸭蛋,呜呜……。”
妈妈听了,抱住了哥哥,泪水不禁往下流。从那一刻起,她发誓,以后无论多穷,只要吃鸭蛋,都要煮三个。
02
小时候,很多女孩的愿望是得到属于自己的洋娃娃,而我的愿望是想要妈妈的拥抱。
门口转角处有一小片竹林,进入这个村子,必须从这片竹林中进来。日复一日,我经常跑到这里,希望妈妈能够出现,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一天夜里,迷迷糊糊地,我隐隐约约地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我以为,那又是我的一个梦。
梦里面,妈妈走到我的床前,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妈妈把我抱了起来,紧紧地抱住我,很柔软,很安全。
我渐渐地觉得那不是梦,我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用手环住妈妈的脖子,把头傍在妈妈的肩膀上。趁妈妈不注意,我用右手用力地掐了掐自己左手的肉。那是我第一次因为痛而快乐。
多少年过去了,每当回想起妈妈的那个拥抱,我都会在心里面感激她。她因为想我而回来,跋山涉水。而那也正是幼小的我所需要的安全感。
03
上初中了,我也像大多数青春期的人一样叛逆,经常和妈妈吵架。
每一次吵架,都是她先主动和我和好。我感觉,我们更像朋友,而不是母女。不同的是,朋友不会每一次都让着你,但她会。
一如既往,某天的一个寒冷的晚上,我们又吵架了。
吃完饭后,我执意不顾她的叮嘱,赌气穿着薄薄的外套去上晚修。
下课铃响了,我慢吞吞地走在寒冷的大街上,在冷风中不停地颤抖。
走到那条宽阔的巷子时,远远地,在那柔弱的暖黄色的灯光下,我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她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走动,像是在等待一个重要的人。
走近一看,我发现了是她。她的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外套,脚步不停地来回踱动。那一刻,我的心里突然亮起了暖烘烘的灯光,照耀着我的整个身躯。忽然之间,好像天气并不太冷。
等她终于看见我,快步向前把大衣往我身上披,嘴上说着天气真冷啊。
就这样,她搂着我,我们一起回家。好像,我们并不曾吵过架。
她总是这样,不经意间,为我带来暖意。
04
上高中的时候,窗外种着几株桂花树。每当桂花开的季节,整栋楼都会弥漫着醉人的桂花香。我最爱桂花的香气,每当我遇到困难而不开心时,只要闻到桂花的香气,就会拥有满满的安全感,难过立马就会被治愈。
我想,妈妈就是我的桂花香。
注:图片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