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师笑道：“有两种方法，一种难一点，一种容易一点，你想学哪一种？”
丁锁的眼中闪耀着莫名的光芒，东山的兴趣也被勾起来了，大家都很想知道怎么画一个完美的苹果，丁锁回答道：“两种我都想知道！”
“只能选一种，你知道的，这是我们课堂的规矩。”
“焦老师，我想学难一点的。”
“画一棵正在开花的苹果树，花的后面就是完美的苹果。”
四双盯着焦老师的眼睛，仿佛同时眨了眨，有一阵子，教室里寂静无声，讲台上的焦老师也在静静地等着大家。
东山回味着这句话，越品越有味道，想了想便站起来了，说道：
“焦老师，我想知道另外一种方法。”
“刚才我不是说过课堂规矩吗？”
“没错，丁锁只能选一种，他选了难一点的，而我也只能选一种，我想选容易一点的，你说过只能选一种，我违反了吗？”
“哈哈，有点意思，那就请你听好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焦老师。”
“画一棵正在开花的苹果树，完美的苹果就跟在花后面。”
东山不解地看着焦老师，有些发愣，突然旁边传来了扑哧的笑声，东山看着笑容满面的小沐，问道：“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了，看来还是焦老师厉害一点。”
东山品出来里面的味道来了，咬牙看着讲台上悠悠然的焦老师，问道：
“这就是给我的比较容易一点的办法吗？”
“给你的容易一点的办法，恰好就是给丁锁的难一点的办法。”
“……”
“还有问题吗？”
“没了。”
再接下来该轮到发抖女孩瑶鸳了，东山总感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似的，有点熟悉。焦老师同样轻声问道：“瑶鸳同学，你能到讲台上来吗？”
“对不起，老师，我还是…不敢！”
“那好，没关系，能在座位上讲讲吗？”
“也…也不敢！”
“那好吧，没关系，请坐。”
不考虑其他任何方面，单纯以对学生的温柔友善而言，东山感觉这位焦大助理的排名肯定很靠前，当然，这些学生里面得排除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东山现在还没忘记焦大助理给自己的那个“容易一点的办法”呢。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焦老师这种温柔教学的效果如何，不过总体而言，东山还是挺喜欢这门课的。既然是来学习，那就是要学习各种东西，不光是自己熟悉的，还有自己原本不太熟悉的，这样才有意思。
看看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不知道接下来焦老师会做些什么。东山开始有些期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焦老师就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这种情绪很奇怪，特别是对于一个其实也就只见过一两次的人而言。
焦老师的这种本领叫什么？是亲和力还是信任力？
东山当然知道自己对焦老师的这种感觉，里面有浅教授的功劳，自己完全信任浅教授，浅教授尊敬青院长，而青院长信赖这位焦大助理。
只不过，眼下焦大助理没空关系东山的心理变化，继续上课。
“接下来，咱们回顾一下上节课留给大家的问题，大家有谁想出来的吗？”
“哦，小沐，很好，今天有新同学，你能将问题描述一边吗？”
东山见到紫发女孩小沐同学，从座位上站立起来，直接面对自己说：
“一对父子外出遭遇车祸，然后父亲当场死亡，儿子被送到医馆，但是外科医师拒绝给受伤的儿子做手术，并且说：‘我不能给他做手术，他是我的儿子，这会影响我自己的发挥。’请问怎么理解医师的话？”
说完之后，小沐似乎带着一丝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的，谢谢小沐，让我们给新同学东山一点思考时间，另外大家把自己的想法再好好整理一下，结合我们上堂课讨论过的那两部电影，再好好想想。”
确实是很好的心理教学素材，只不过东山在很远的过去听到过类似的案例，再次简短地回忆了一会，就冲着焦老师点了点头。
旁边的小沐见到东山这么快就对焦老师点头示意，一双妙目看向东山，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身后的牛二却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在说些什么，而仍旧拿着苹果的丁锁，似乎又开始发呆起来，应该还在想着“完美苹果”之类的深奥问题。
焦老师笑了笑，说道：“好的，现在谁来先说一下为什么？”
还是紫发女孩小沐第一个站了起来，东山现在猜测她的学号会不会就是一号。小沐同学微微一笑，说道：“焦老师的这个问题有点坏哦，不过我觉得那个医师应该是儿子的亲生父亲，死亡的那个是继父。”
“很好，小沐请坐，有谁和小沐同学想得一样的吗？”
“哦，很好，瑶鸳同学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有谁有不同想法的？”
牛二同学直冲冲地站了起来，嚷道：“老师，轮到我了。”
焦老师笑道：“那好，牛二同学，请你来说。”
“我觉得问题出在儿子的妈妈身上，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很好，牛二同学请坐，有谁和牛二同学想得一样的吗？”
焦老师看着仍然没有举手示意的东山和丁锁，微微有些诧异，笑着问道：
“丁锁同学，你有自己的答案吗？”
“有的，焦老师，不过现在该轮到东山了。”
“那好吧，东山同学，你的理解是什么呢？”
东山见到所有的眼睛都聚集到自己的脸上来，而且每个眼神的含义都不相同，东山觉得很有意思，这堂课的人数虽少，但人却并不少，都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每个都是不同的人。
“我的答案也有两个，不知道焦老师想听长一点的，还是短一点的。”
“挑你自己最想说的说吧！”
“咳咳，两个字，母女；四个字，刻板印象。”
“非常好，东山同学请坐，丁锁同学，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