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王子王然(3)李四

山路崎岖,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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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齐国的宫殿之上,我眼看着李四一跃而起,冲齐王刺杀过去,我心里一紧,知道父王、丞相的安排终于成功了。

刚开始安排京都比武的时候,丞相就跟我说过,小亮的离去已经是事实,喝再多的酒都无济于事了,要给我找个侍卫。他让我自己去物色一个看着顺眼的。我有去比武场上,但是一直留意的都是赵家的人,毕竟,赵小亮姓赵,找个赵家的人,说不定还能打听到关于她的身世的情况。

但是,到了比武结束的时候,大王过来通知我,侍卫已经选好了,叫李四,来自一个小村子,很有武功天赋。我苦笑了一声,知道没得选,就点头同意了。

我刚见李四的时候,他站在“和事佬”黄二金的后面,带着佩剑,有点儿武功高手的意思,他的名次在前一百名也就是中游的位置,也不知道大王所谓的武功天赋是什么。

我带着李四去喝茶,李四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无心跟他多说,也看不惯他那种急于建功立业的样子。能不能成事,在一个乱世中,能力的作用会很小,运气可能是更重要的。

看到李四后,我想到了一个笑话,一个人练成了绝世武功,叫什么拍山掌吧,手掌厉害,拍石石碎,拍山山摇。练成之后,第二天早起洗脸,洗完之后拍了几下,卒。

我是在跟李四喝茶的时候想到这个笑话的,李四看着我笑了,很是莫名其妙,我也没有心情给他解释。

这次喝茶,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事后,丞相说李四不算有武功天赋,但是身份很特殊,值得把他放到身边来。丞相大致给我讲了一下李四的身份,我听着这个有点儿复杂的故事,对他还真的有了一点兴趣。

我问丞相,这么个身份能有什么用处。

丞相给我说了很多,无非是大族牵制,平稳局面的事。我没有细听,就是觉得大王和丞相的心思真是用到极致了。

(2)我有三次提醒李四,让他收手。

第一次是在初见李四的时候,我明确的告诉他,不要来京都,不要进王城,有些机会注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把握的。他执着于功名,没有好好琢磨我说的话。

第二次是在剿杀小蒙山难民的时候,周国需要一个发动全面战争的理由,西昌国的覆灭,西昌王室的死亡就是最好的理由。父王亲自给我安排的任务,小蒙山一事的决定权交给李四。父王是不会输的,李四杀掉了韩复王子,父王会嫁祸给齐国;李四放过了韩复,父王会再让齐国杀死李四,由此,总能找到一个发动战争的借口。

我以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韩复与李四的死,是要二选一的,但是,善良的李四又错过了。

第三次是在齐国的朝堂之上,丞相已经嘱咐过李四,刺杀任务可以做,也可以不做,我初见齐王就挑明了这件事,李四居然被吓尿了,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在这么种情况下,他居然依然发起了刺杀。他从我身前飞跃而过的时候,我甚至有一丝疑问,我这么提醒他,是不是起到了反效果呢。

李四,是一个被建功立业的梦想拖入深渊的人,他不贪财,还来不及好色,唯独想指挥千军万马,建立赫赫功勋。在政治面前,他可能只是一个借口,甚至只是借口的一小部分。到被剑刺入胸膛的那一刻,李四可能都难以明白,他的一生,至少是进入王城比武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刻意安排的。

他学习了剑术“幽梦”,处理小蒙山难民,到武都学习本能,小七与李四的婚约,都是被父王和丞相安排好的,为的只是最终的这个借口,一个能够动员全国的战争借口。

看着李四中剑躺了下来,我感到了一阵的凉意,并且为他感到不值。心里突然想到了他那个念念不忘的阿秀。

我清楚的知道,我失去了一个朋友。

(3)李四是我的朋友,这个关系在他冲出去的那一刻,我才最终确认下来。我一直知道父王与丞相的安排,所以,刻意与李四保持了一种距离,但是,他的真诚、努力还是打动了我。他对小七的关心,对初恋的念念不忘,都是一个普通生活造就的普通人。

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有的只是朴素的善良,这种善良其实才应该是所有人都去追求的。

李四给我讲过他在河口郡许家村的生活,虽然略微贫寒,但是却有着自己的魅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凡的生活中,有爱情,就能够白头偕老、生死相依。李四对王城的生活是好奇,是羡慕,我对李四的生活,是嫉妒。

在那一刻,直到以后的很长时间内,我又一次陷入了悔恨,我其实可以做的更好。我没有对拯救李四做出我可以做到的贡献,甚至,我是李四死掉的帮凶。

如果李四不被杀死,他应该会陪我去西岛,以我的侍卫的身份,这个会是丞相更愿意看到的,丞相不太在乎战争的借口,借口可以自己去编造,谎言说一千遍都能成为真实的,何况只是一个借口呢。丞相在意的是西岛。

但是,从我们一起为使到达齐国之后,我就隐约的知道,如果李四和我在齐国能够死掉一个,或者全部死掉,对于父王来说,会是一个更好的结果。父王反复的鼓动李四刺杀齐王,反而显露了他对我的保护,说到底,父王对我还是一片拳拳之心,终于还是不忍我在这里送了命。

这真是个讽刺的局面。

(4)我没有更多的时间走神,因为接下来,我要独立应付这个更棘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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