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父亲

【车站里】

“爸,再一个月就暑假了,别种太多东西了,到时暑假了和妈一起到广州做个全身体检,我再带你们去旅游。”

“不用啦,体检我去县上做就好了,去大医院太贵了。这辈子去过北京也就心满意足了,咱们是打工的,不比人家有钱人可以到处去玩。”

“谁说打工就不能到处去玩啦?你看,你都70岁多了,趁现在腿脚还灵活要赶紧多去走走看看世界,再过几年80岁走不动想看都看不了喽。”

父亲微笑不再反驳,✌耶,第3次说服,成功。

端午回家过节,今天返程回广州。车还没来,有了以上父女俩的对话。

“说好了,不要种太多东西啦。”

“嗯,现在就是种来打发时间,不然没事干,我又不会跟人打牌赌钱。”

“打牌赌钱这种事,就算会你也千万别去碰。”

“嗯,我没那横财,而且这个会上瘾的。我二十来岁在生产队时玩过,还有过玩通宵的,那会儿吃完饭就想着打牌。后来被民兵发现了,差点被抓去游街。”

“那后来呢?后来还玩吗?”

“自那以后就再没碰过了。”

老实且有些木讷的父亲,很少说起他过往的事情。想不到以老实在全村出名的老父亲年轻时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那会儿还是文革时期呢。


【三个小时前,家里】

父亲种了几株玉米,十几天前知道我端午节要回家,俩老没舍得吃掉,商量着要留些给我回来再掰来吃和给我带回广州。

今早父亲把玉米掰回来,有一半都太老了吃不了,自己直摇头叹可惜。

母亲知道后就责怪父亲,“就这几根玉米,都不知道去看熟了没有,老舍不得掰,早掰回来放冰箱急冻就不会这样啦!”

“又是你说要等细妹回来再掰的,说来说去都是你!”面对母亲的突然指责,父亲一边摇头一边无奈地笑怼。

看着为小女儿吃不上又嫩又甜的玉米而拌嘴的俩老,心底里,不止一阵好笑。


【大巴车里】

行李箱里装满了老父老母的爱,踏上返回大广州的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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